竹摇笑得明媚灿烂，说出口的话却似寒冬利剑，“而你呢，就是他给我们的报酬。”

周雨晴说不出话，她不理解眼前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许浩宇从周雨晴的怀抱挣脱出来，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不许伤害我妈妈！”

竹摇心中微动，‘连性子也有点像呢……可是，终究不是他啊。’

见眼前的大姐姐不说话，他鼓起勇气说，“有什么你冲我来，不许伤害我妈妈！”

竹摇恶意地勾起笑容，俯下身子和他说，“不是我要伤害你妈妈，是你爸爸为了钱，和我们做了交易。”

许浩宇瞪大眼睛。

周雨晴眼中泛起泪花，“不可能，阿风不会这么对我！”

——我想要一千万，就用我老婆周雨晴身上的器官也好，健康也好，随你们选来交换。

许奕风贪婪冷漠的声音凭空响起，竹摇晃了晃手上无声的铃铛，“这可是他亲口说的，现在，我来收取报酬了。”

周雨晴抓住自己的衣角，用力到手指关节泛白，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许浩宇不敢回头看自己的妈妈，他颤抖着继续用力往上撑了一下举酸了的手臂，“那，我也可以和你交换吗？”

竹摇笑容一缓，下意识问，“你想换什么？”

“我用我自己换我妈妈。”

“浩宇，别乱说。”周雨晴把许浩宇拉到怀里，抬头哀求地看向竹摇，“他只是个小孩子，你不要当真，不要拿走他的任何东西！”

周雨晴用力闭了闭眼，耳边不断传来许浩宇的哭喊声，她突然冷静下来，重新睁开眼睛，用手捂住许浩宇的耳朵，看向竹摇。

察觉到她目光中的坚定，竹摇饶有兴趣地等待，周雨晴颤抖着声音问，“你会拿走我的什么？”

“拿走什么呢，”竹摇掩口笑了笑，“价值一千万的东西喽，年轻美貌、身材、健康，这三个加起来应该差不多。”

“那我会变成什么样？还能活着吗？”

第一次听到待宰的羔羊这么直白地问，感觉有点新奇。

竹摇难得耐心地回答她，“死吗？十年里不会吧，但是会生不如死，没有年轻健康的身体，会很快很快的衰老，最后痛苦而亡。”

“我，也可以和你交易吗？”

“当然可以。”

“可以用什么换？”

“你想用你老公么？嘻嘻，那是不行的，委托人不可以被二次交易，其他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行。”说着，竹摇的视线瞟向许浩宇。

周雨晴侧身挡了挡她的目光，继续问道“我身上还有哪些能换的？都值多少钱？”

“嗯……爱情嘛，一文不值。婚姻，10万吧。亲情，200万。你的声音也不错，值个200万。寿命，一年10万。”

竹摇双手抱胸来回踱步，一项一项数着，“害，我劝你别这么麻烦了，年轻美貌和身材就500万了，健康再500万，反正也死不了。”

周雨晴低头思忖，她不能死，也不能失去健康，她还要好好把浩宇养大。

“我说，你把你儿子借我玩一个月，我少收你500万，怎么样？”竹摇突然弯腰凑近，清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不行！”周雨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许浩宇从她怀中挣脱出来，“我愿意。”

“不行浩宇！”

“担心什么，我又不伤害他。”竹摇直起身子，突然觉得有点无趣，“好了，别墨迹了，不行那就按原来的方案吧。”

竹摇举起手，许浩宇大喊一声“等等！”

他看向周雨晴，“妈妈，让我去吧，我现在不想和妈妈分开，但是我长大也不想和妈妈分开。所以现在可以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