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汪建强吗？”

“是我，你是？”

“这里是洛城第一医院，麻烦你马上过来一趟。”

……挂了电话的汪建强惶恐地立即停下手里的活，马上打车赶往医院。

“患者送来的时候就出现窒息休克的情况了，由于事发时家里没有人，不能立刻采取有效的抢救措施，送到医院这段时间……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汪建强站在亮着灯的手术室门外，听到医生的话，感觉到整个人天旋地转，他用力眨着眼睛保持清醒，慢慢扶着座位坐下来。

‘铃铃铃’手机刺耳的铃声在空荡荡的医院走廊里回响，汪建强颤抖着手从衣兜里慢慢摸出手机，“喂？”

“是汪建强吗？”

……

疯狂赶回家的汪建强，‘扑通’一下跪坐在一楼草丛边，深红的血迹在水泥地上蜿蜒出一条痕迹，急救人员轻手轻脚地将汪诚抬上担架，拉上了白布。

“哎呦怎么这么可怜呐，从那么高掉下来。”

“是啊……早上还看他去买菜呢。”

“唉照顾病人不容易啊，这家孩子得多难过……”

“……”

周围的嘈杂在强烈的耳鸣轰声中几乎听不见，汪建强像是想起了什么，快速起身冲上楼。

打开家门，汪诚买回来的菜还放在门边。

汪建强目标明确地向小桌子走去，桌子上空空的，他艰难地转身看向阳台，阳台散落着几个花盆，是汪诚掉下去的时候踢翻的。

木如意静静躺在地板上。

……

晚上，于若恩背上挎包，准备回家，汪建强出现在门口，原本正值壮年的身躯仿佛被瞬间压垮，他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在憔悴的脸上闪着泪光。

“我……爸妈都过世了。”汪建强微微攥紧左手，“父亲出门买菜的时候，母亲在睡梦中气管堵塞，翻身跌下床扑在洗脸的水盆里……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

“父亲买菜回来叫了救护车，去阳台的时候意外摔下去了，当场……”汪建强闭上眼，泪水顺着脸滑下来。

汪建强擦掉泪水，伸出左手将木如意递给于若恩，恨恨道“这东西……我不知道为什么它非要害我家人。”

“请您，一定要把它处理了！”汪建强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语带哽咽，“我还要回去处理后事，谢谢您了！”

……

于若恩看着汪建强充满哀伤离去的背影。

“不告诉他吗？”阿蛮走到身边。

“唉……”于若恩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木如意叹了口气，“告诉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汪诚其实从未被木如意上的阴魂蛊惑过。

原本今天还要去汪建强家里的，他一整天没有回复也没主动联系，于若恩并不是干等着什么也没做，她查了近期汪建强母亲发生的几场意外详细经过，也调查了汪诚近几年的变化。

两个老人的确感情还不错，虽然不是那种罗曼蒂克的爱情，但也算是平淡扶持过了半生，妻子确诊了阿尔兹海默症后，汪诚任劳任怨地照顾她。

于若恩却发现，在几个月后，汪诚悄悄地给妻子买了巨额保险，接下来便是不断发生的大小意外。

忘记关煤气是假的，不小心跌倒是假的，偶尔忘记吃药或者超量吃药也是假的。

汪诚就这么无声无息，默默地制造和袖手旁观每一场意外，不需要去表演什么，只需要在一两个重要的细节上没做到位。

不紧不慢地暗暗做了几年，也许是察觉了什么急于下手，今天他终于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