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盛好了两碗面条放进食盒，拉开地下室的隔板，提着一盏照明灯走了下去。

地下室里一片黑暗，随着照明灯有限的光线，一阶一阶照亮眼前的路，黑暗里传来清脆细碎的铁链声响。

老马把灯放在不远处的地上，俯下身子端出两碗面条放下。

细碎的声音逐渐变大，两名裹着破旧棉被的孩子被面条的香气吸引，在黑暗里醒来，坐直身子朝冒着热气的面条伸出手。

脖子上和脚上的铁链却牢牢将他们拴在原位。

老马欣赏了一会他们渴求的眼神，他解开黑色棉裤的裤头，褪下了裤子做出不堪入目的动作。

在他的示意下，两个孩子麻木地推开裹身的棉被学着他的动作，被子下竟是不着寸缕。

旁边的阴影处有什么动了动，沉重一点的铁链声发出响动，老马瞥了一眼没有搭理。

看够了两个孩子的‘表演’，老马满意地将面条往前推了推，并勾起一旁的旧棉被往他们身上一扔。

虽然他还想继续下一步动作，但这两个孩子瘦骨嶙峋的身板如果不先吃饭可能就受不住了，想到接下来的动作他兴奋得有些迫不及待。

于若恩被那恶灵残存的执念猛然攻击了一下，在石梁上紧闭双眼调息，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又见到这令人震怒的一幕。

这两个孩子长期不见阳光，皮肤泛着病态的白青色，瘦弱的身子骨看起来也就不过七八岁的样子。

简直是个畜生！

她有一时的冲动想要将这个作恶多端的人杀了，但残存的理智让她冷静下来，转念一想，直接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不死前辈，我想请问有没有那种能让人生不如死，却又不会死的方法？’于若恩打开对话框快速敲击着屏幕。

‘小师妹既开口询问，那定然是有啊！’东方不死惯例秒回，‘是人是鬼是妖啊？’

‘是人！禽兽不如的人！’

‘那便用你的灵力画一道长生阵吧。’随着这条消息，传来一个图案。

于若恩来不及去思考什么长生阵，她细细看了这个图案，便开始控制着灵力凌空绘阵。

‘长生阵听起来是个好东西，不过这东西人可承受不住，绘好了这阵法将它打入人的丹田，灵力与人相斥，此人便会每日承受筋骨断裂之痛，尤其是到晚上，那痛意蚀骨入心难以言喻。’

‘但阵法却能够蕴养人的身体，就算此人难忍痛苦想要自尽，只要不是立即暴毙，都绝不可能死得掉，真正是体验生不如死。’

‘这东西符合小师妹的要求吧？’

‘不过，阵法绘制十分消耗灵力，失败个几次灵力枯竭后要休养一阵子再继续尝试。’

‘小师妹，虽然你天资聪颖，但你从未接触过阵法，哪怕这道长生阵是最基础的阵法，以你的资质，嗯，估计也得失败个百八十次才能成。’

‘小师妹？小师妹？’

屏幕一直闪着亮光，于若恩却无心查看，正如东方不死所说的，她正经历着第三次失败。

原本得心应手的灵力在绘阵的时候，像是不可控的水流一般，一个不稳便绘制失败，好不容易凝聚成型的灵力瞬间溃散。

于若恩闭眼平复了一下烦躁的心情，逼自己不去看地下室两个快要吃完面条的孩子，不去思考即将发生的事情，让自己冷静下来。

慢慢地，她不再听见周围的声音。

片刻后，于若恩重新睁开眼，透亮的杏眸直视前方，她举起纤细的手指，重新绘制这一道长生阵。

灵力在指尖涌动，空气泛起微微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