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汝【孩子们乖吗?】
邵渝【嗯。】
陈忆汝【你在干嘛呢?】
邵渝【打字儿回你消息。】
陈忆汝抬着指尖,不知道要往哪个拼音上敲,这天是没法聊下去了,因为聊天终结者出现。
这时敲门声儿响了,她匆匆回了邵渝一句“再见”就丢开了手机。
“来了来了!”
陶妮嗅了嗅鼻子,“好香啊!”
陈忆汝把人往屋子里带,她兴奋的说:“我买了吃的,还有度数低的小酒。对了,你今晚在这里睡吧。”
陶妮:“好啊,我带了换洗的衣物来了。”
两人靠窗而坐,陶妮看着面前的臭豆腐下不去筷子,这东西她从小都张不开嘴巴去品尝。
其实陈忆汝也不会吃,不过几位本地的老人一再推荐她买,她耳根子特别软,没能经得住诱惑,买了一盒小份的,就当是尝尝味儿。
陶妮:“你不吃吗?”
陈忆汝:“我想等你告诉我好不好吃。”
陶妮张大嘴巴,蘸了料咬了很小的一口,最后把整块儿豆腐都吃完。
“不错,没咱们想象的难吃,你尝尝。”
陈忆汝钟爱大馄饨和定胜糕,陶妮则是喜欢芝麻汤圆和灌汤包。
小半瓶酒下肚,陶妮也跟陈忆汝打开了话匣子,她工作上的事情倒是有进展了,至少来剧组跑了一趟,曲子的灵感有了开端。
就是家里哪哪都不称心如意的,尤其是两个孩子,叛逆得很。陶晔现在五岁多,性子跟小时候没多大区别,还想着他会因为上幼儿园懂事儿些,没想到起了反作用,陶妮经常能接到幼儿园老师打来的电话。
今天不是跟班里的小朋友抢东西,明天就是跟人动手,后天就变成了破坏王,公共设施被陶晔弄坏了。
陶晔的老师从一开始的很婉转,到现在直接公式化通知,陶妮没少因为儿子的事情跑幼儿园的。
“我气!怎么就生了他们这两个磨人精。”
陈忆汝安慰她,“阳阳还好了,就是小晔是真的淘气。”
陶妮仰头喝光瓶子里剩下的酒,显然大家都只看到了表面呀,她解释:“阳阳其实很不乖。”
她垂眸说:或许是我跟他爸爸离婚的事情导致的。”
陈忆汝:“你们离婚那会儿,阳阳也就刚满两岁,你别自责,不是这个原因。”
说起这些,很容易叫人回忆起不好的事情。陈忆汝清楚的知道,所以点到为止,其余的不再往下说。
陶妮来到阳台,她喝了两瓶酒,度数虽然不高,但晚风一吹,她脸颊还是晕染了红妆。
陈忆汝紧随她出来,手里还端着灌汤包,“不吃了?”
“谁说的,给我给我。”
陶妮告诉陈忆汝,她最喜欢吃广式的灌汤包,说起这个她眉目间全是笑意,“对了,你们都以为我和阳阳爸爸是在平北市相遇的。其实不是,我们第一次遇见是在沅江市,也是缘起于一笼灌汤包,最后一笼被我抢走了,阳阳爸爸落了空”
她说:“忆汝,阳阳爸爸对我挺好的,即使我们现在离婚快一年了,他对阳阳始终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于我这个前妻,工作上也没少帮忙的。”
陈忆汝倚在阳台护栏上的手交握在一起,她等了一会儿,微微的侧头问出了心中的疑虑,“你不怪他吗?”
“怪呀。”
陶妮自嘲的笑笑,“那能怎么办呢?或许我就是命中带着炮灰的体质,订婚了,未婚夫找到了真爱跟我退婚。遇到阳阳爸爸,我以为老天也算是厚待我的,但挺捉弄人啊。”
说着说着,陶妮眼儿角泛起了泪花,她别过身子去擦拭即将坠落的泪珠,“抱歉,让你见笑了。”
陈忆汝转身回屋里拿了纸巾盒出来,她把盒子递到陶妮面前,说:“咱俩这关系没见笑这说法。”
故事总是很说不出的相似,在阳阳两岁的时候,阳阳爸爸告诉陶妮他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人,剩下的不用他再说出来,陶妮只是觉得这场婚姻......至少在丈夫说出这话之前来是很幸福的。
没有争吵,孩子的抚养权归陶妮,其余的资产两人有过婚前协议,按照那上面的条约执行。找了个时间,陶妮和他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三十一岁的陶妮,匆匆结束了三年的婚姻。陶父陶母是女儿离婚半个月后才发现了端倪,一番询问下陶妮只好把所有事情都跟爸妈交待清楚。
陶父陶母心里赌气,他们怨女婿的不忠行为,但事情已经成这样儿,再追究下去,女儿这边也跟着影响。
阳阳跟着妈妈生活,有时候工作繁忙,陶妮把孩子送到父母家住一段时间,阳阳爸爸每个月会把孩子接回家带一久,过几日再亲自送回来。
自从女儿离婚后,陶母对前女婿就特别不待见,每次阳阳爸爸过来接孩子,她都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那时候陶妮全身心都在工作上,疏于对阳阳的照料,等回过头来她才发现小儿子特别的不乖。
她推了好多工作全身心陪伴孩子,情况才好转了些。好不容易修复了跟小儿子的母子关系,陶晔那边又开始闹心了。
那是她第一次对陶晔大发脾气,最后没忍住动手打了孩子。
陶晔是个哭包,他淘气顽劣是真,可妈妈真的动手揍他,心里委屈感一下就涌上来了。
他哭着嗓子说:“妈妈,你打我了。”
陶妮见儿子这样儿,心底的火气早就灭了,她当即就后悔自己冲动的行为。
思绪被敲门声儿打断,陈忆汝去开门,她疑惑的看着面前的机器人,输入号码后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陶妮也进屋来,她哑着声音问:“什么啊?”
陈忆汝接着电话,陶妮看着桌上的定胜糕,是肉馅的,她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动手掰了一小块儿尝尝。
好奇心害死猫了,这玩意儿她真不会吃。
陈忆汝放下电话,她打开纸袋子一看,是一盒药,就是上次国庆去边西她突发荨麻疹医生给开的药。
陶妮:“我哥送来的?”
陈忆汝:“嗯,他估计怕我水土不服又起荨麻疹了。”
晚上,两个人说着悄悄话,陈忆汝把邵渝送来那盒药塞进行李箱去。这不送吧还好,一切也没发生,她好着呢,没有荨麻疹的征兆。
可就是药送来了,她心里就会念叨着荨麻疹,这不脸上、胳膊上一条条的红痕。墨菲定律是如影随形的,约等于乌鸦嘴的意思。
陈忆汝的手机屏幕亮起,她举起来一看究竟,是陈忆恒给她发了消息。陶妮离她很近,自然是看见了发送人和消息内容。
她有些尴尬,是要背过去回消息呢,还是......怎么说?
陶妮主动挪到一边,说:“这样儿可以了吧,你快回他消息。”
也没什么要回复的,几句聊近况罢了。
“我好了。”陈忆汝放下手机,她朝着陶妮缩过去,“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陶妮:“说到最近上星剧里的那个劈腿渣男。”
陈忆汝:“......这个话题不好,咱们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