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彤冷然问道，“既然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还要发来参展？”

郭伦瞟了蒋行舟一眼，他怕这个男人，“我，我是一时鬼迷心窍。”

颜彤鄙视地看着他，“如果我没来看展，你是不是还准备将这画卖个高价？”

“如果你不参这个展，是不是还会拿来参别的展？”

“除了这个展会，还参加过什么比赛或展会？”

“好好回想一下，从头说起。”

一个又一个犀利的问题砸过去，郭伦越听脸越白。

他忍不住红了眼圈，但现场没有人同情他。

侯卓和助得本身是设计网站的人，对剽窃他人作品的行为简直深恶痛绝。

而颜彤和蒋行舟则根本同情不起来，他们的肖像未经他们的同意被暴露在大众面前，这也是一笔烂帐呢，没起诉他就已经是仁慈了。

郭伦摇头，低声说道，“没有，没想着卖的。”

“参展呢？”

他微微抬起头，看了颜彤两眼，又低下头去，“参加过一次学校院系展。”

“没了？”

“没了。”

“确定？”

侯卓也有一个十六岁的儿子在上学，目前也在学绘画，看着只比儿子大几岁的郭伦，简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亏你还是个学画画的！难道不知道抄袭、剽窃是最Low最让人瞧不起的行为吗？还有，画人物，起码得取得当事人的肖像权才能发表，这些常识你都不知道吗？”

“你是哪个学校的？老师没教过？”

“你这样，不是自毁前程是什么？你爸妈花这么多钱让你学画画，是想让你提升画技，学学前人如何做人，不是让你学剽窃的。”

“糊涂！”

他又转向颜彤和蒋行舟，“蒋总，蒋太太，这学生，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他们作为举办方，自然只能做和事佬，但怎么处置，就只能看他们的态度了。

蒋行舟盯着郭伦，眼睛微眯，冰冷寒意覆上，“郭伦，你有没有学过法律？有没有了解过，剽窃他人作品，是属于什么罪行？”

蒋行舟的话如同来自地狱般阴寒，郭伦打了一激灵，身子簌簌发抖。

“我……”

他的嘴唇泛白，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巨大的恐惧感让他浑身抖个不停，双手不自觉的攥紧拳头，他的牙齿也忍不住打颤，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哭着狡辩，“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就是觉得画得好，就投稿了。?”

“要不然现在你们改回名字，行吗？?”

“求求你们，不要让我坐牢，我不想坐牢。?”

他蹲在地上，手揪着头发，“我不要坐牢，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

侯卓虽然同情他，但他并不想帮他求情，他看了看蒋行舟和颜彤。

蒋行舟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是什么态度，颜彤则皱着眉头，似乎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颜彤确实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她原以为对方敢明目张胆，背后是有什么倚仗，不想对方只是一个又傻又白却不甜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