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拍照，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啊？我刚来节目，只认识你一个熟人。”白真真斟酌着开口。

“我们也不是很熟。”江承衍淡淡回应。

白真真：“……”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她又拐弯抹角地说了几句，江承衍的态度还是那个样子，白真真就有些沉不住气了：“你是要去找沈娇吗？”

江承衍闭着眼，手掌覆盖在玻璃上，听到白真真的话，他睁开眼，望着鱼群，轻轻’嗯’了一声。

那样子，显然是不打算和她多说。

白真真心中涌起一阵不岔。

又是沈娇？

为什么？

她想着，下意识就问了出来，又补了一句：“你不觉得……她太嚣张了吗？”

江承衍终于转过脸看她。

水族馆内微弱的光照在他脸上，映照出一片冷漠的苍白。

“所以呢？”

白真真愣在原地，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否定。

而是反问她’所以呢‘。

江承衍的脸，在大部分时候，都是温柔俊美的模样。

但当他不笑时，眉目间浑然天成的上位者的压迫感一览无余。

白真真的脑子有些混沌，她张了张嘴，才小声说：“我才刚上节目，她就当中给我一个下马威，也不顾及你的面子……毕竟我是你认识的人嘛……”

她呐呐的说着，可江承衍并没有给出反应。

白真真心里慌乱起来，又找补道：“我……我是担心你会被她利用。”

她说完这句话，自以为给自己的多管闲事找到了落脚点，抬头看向江承衍。

江承衍没有立刻回答，那双冰冷的瞳仁落在白真真身上，引起后者一阵心悸。

空旷的空间里，寂静到可怕。

一声轻笑响起。

恰逢此时，沈娇转过水母区，来到鱼类的回廊。

远远望见江承衍和白真真的身影，沈娇犹豫了一下。

刚要上前，却听见熟悉的低磁声音响起。

语调，是她不曾见过的冷凝。

“嚣张吗？我倒是觉得还不够。”

“在我这里，沈娇想嚣张，就可以嚣张。”

沈娇顿住脚步，心中微惊。

他的话，明明声音不大，却回响在心头。

在我这里，沈娇想嚣张，就可以嚣张……

心像是被人温柔地抚摸，每一道褶皱都浸泡在暖暖的水流中。

从来没有人，可以给她这样的底气。

江承衍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沈娇知道。

他既然说了，就绝对可以做到。

而且会比说出来的话做得更好。

因为他是江承衍。

*

似乎是感受到身后的气息，江承衍转过头来。

望向她的那一瞬间，青年漂亮的瞳孔中，满是缱绻细碎的蓝色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