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心玥夸张地露出鄙夷的神色。
“那个纨绔子,有个太尉爹!而且,他在幕后,脏事都让狗腿子干,所以最后蹲大牢的,怎么都不会是他!”
“原来如此!”
封胤恍然大悟地颔首。
他俊眉皱得更深了,遗憾道:“没想到,京城竟是如此乌烟瘴气!”
“就是!”女孩子连声称是,“阿胤,现在好了,你回来了,可得好好整治整治!”
“嗯!”
“那个冼裘无恶不作,陆恒却是个谦谦君子,向来名声极好,若不是被惹急了,断不会出手打人!”
蓝心玥愤愤不平,“一定是那个冼裘挑衅在先!阿胤,你得让大理寺好好查他!”
“太子妃言之有理!”封胤颔首,转头看向纱帘外,“秦相,你可听明白了?”
秦松柏惊骇不已。
这么大的案子,居然被个小女娃三下两下转移了视听。
而元太子居然就相信了?
不!他是正好借坡下驴!
秦松柏不甘心!
他弯了弯身,压着满腔的不满继续解释。
“太子妃年纪尚幼,不知这断案全凭证据!冼公子被打得骨折乃是事实,有太医为证!陆恒用火烛砸向冼裘误中稻草,引得十数间民宅被烧毁,亦是铁证……”
“啪!”
秦松柏话未讲完,一只茶盏从纱帘间隙飞出来,茶水在他脚边溅开一地。
蓝心玥甩了茶盏,就扯着大反派袖子哽咽。
“阿胤!秦相这是什么意思?数落我胡搅蛮缠吗?”
她吸了吸鼻子,“枉京城里个个赞秦相是个好官,心明眼净!依我看,他就是个睁眼瞎!
那个冼裘恶事做尽,他被打了,百姓恨不得烧高香放鞭炮!
那些去大理寺请愿严惩陆恒的,一定别有用心!”
“太子妃何出此言?”
秦松柏一看形势不对,赶忙出声想解释些什么。
但是蓝心玥不给他机会。
她抱着大反派的胳膊摇晃,“我不管!阿胤,你要为我做主!前几日,那个该死的冼裘还抢我铺子来着!”
蓝心玥想起路遇冼裘强夺商铺一事,便开始编故事。
“我看中的铺子,冼裘硬是打得掌柜将铺子拱手送与他!那是阿玥好不容易相中的铺子,现下想起来还气得很!
阿胤,你得为我作主!狠狠治冼裘罪!”
“好,好,莫要气恼!”
封胤很上道地从怀中掏出一方净帕,煞有其事地给女孩子抹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为了一间铺子,气坏了不值当!孤定然不会放过那个冼裘!”
他看向纱帘外,声音染着戾气。
“秦相!冼裘冒犯太子妃,该当何罪?”
秦松柏腿一抖。
这不是胡闹吗?!
几日前,这小姑娘还不是太子妃啊!
他就不该来!
一无所获不说,还惹得一身骚。
恍然想到方才小姑娘说,那些在大理寺闹的,一定是别有用心……
秦松柏瞳孔骤缩。
对!
还有那个大理寺卿,将陆恒案折子交与他时,那讳莫如深的眼神……
难道……
看着脸色煞白的秦松柏,封胤心里好笑。
这老东西昨儿在朝阳殿上,看着满脸正气,实则模棱两可,明显想谋定而后动。
呵!
他适时添上一把火,“秦相!孤有一执念!谁惹太子妃,那他……便不用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