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人倒是挺多,可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人第一个出来做出头鸟的意思。
“公司的事情,我现在是力有未逮,你们都是我老胡家在公司的中坚力量,有什么想说的,趁现在都说说吧。”
胡宗道的声音,有些无奈,也有些审慎。英雄迟暮的意味非常的深重,五十出头,六十不到的年纪碰上这样的病患,的确是让胡宗道原本顺风顺水的人生轨迹,遭受了重大的打击。
胡宗道本想着,同宗之内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但是数分钟之后,除了胡联翔和屠诗诗之外,竟然没有什么人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意见的建议,胡宗道也再次的的对这帮亲戚朋友死了心。
病房里没有哪个人敢于出来表达一些意见, 但是私下里的嘀嘀咕咕却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歇,胡宗道知道自己的这帮亲戚,赚钱可以带上他们,但是背负责任的时候就最好别把他们当一回事了。
所以他也只能跟儿子胡联翔去商讨接下来的问题。
“小翔,你爸就问一个问题,你觉得这次的合作,能不能继续下去。如果你觉得能,那我们鹤翔集团就豁出去干了。如果你觉得有问题,那我们就不管它有多大的赚头,我们也不去赚这个钱。反正我们不缺这个钱,你看怎么样?”
周遭的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胡联翔。可能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将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胡联翔没来由的,莫名的感觉有一种紧张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接下来的话,很可能是整个鹤翔集团接下来的战略走向的定调。
它可以是跟随整个华夏岩板生产市场的步调,按部就班的逐步进阶。也可以是爬上鼎盛集团这辆快速列车,飞速的朝着未知的前方行进。这个前方有可能是高楼万丈,也可能是悬崖千仞,之间的差别只在当事人的意念之间,天堂和地狱的坦途只有一个岔路口。
“爸,我觉得我们可以拼一拼,如果按照现在的境况,我们鹤翔集团的营收一直都在萎缩。公司的发展不尽如人意,如无意外的话,几年之内,鹤翔集团就会退出岩板行业的主流市场地位。即使,我们公司有什么大的改进,也只不过是在行业里拔得头筹。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我们公司一飞冲天。。。。。。我。。。。。。愿意去赌。”
胡宗道有些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在胡联翔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注意到,周围的这帮亲朋故旧,所有在公司里有股份的人,都流露出了赞成的表情。在房间里的人全部都愿意跟这个所谓的鼎盛集团的人合作,赚取更高的利润,赚取更高的提成和绩效奖金。
胡宗道敏锐的察觉到整个事情的走向,已经完全不受他这个董事长的控制,而是由这个所谓的鼎盛集团返利的金额,操控了整个鹤翔集团的高层。
人们总是将着眼点放在了短期的利益上,而在长期的效益上,则甚少有人在乎它是亏损还是盈利。
胡宗道就是因为太清楚其中的利弊,才选择了沉默。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残躯,以他现在在集团公司里日益稀薄的掌控力,即使是他选择了不同意这个合作,也会遭到整个房间里的人的反对,概因鼎盛集团实在给的太多。
可是实际上,胡宗道是看到了这个合作中,鹤翔集团所需要承担的风险的。他们将要获得多少的利益,他们就必须承受多大的风险,目前看来。。。。。这个风险真的很大。
但胡宗道清楚,整个鹤翔集团其实已经踏上了一条奔向这个巨大风险和收益的大船,他只期望这次的合作能够真的顺风顺水,直达彼岸。
既然不能反对,那么就要坚决的站在赞成的一方,这样反而更加的能占据主动,用自己的手来推进这个项目的进展。
“就这么办吧。扩大产能,按照你们的预计,我想将整个公司的产能提高三倍,在现有的三条生产线的基础上,短期内再增加三条流水线,远期将公司的生产线增加到十条。我想应该足够应付这个鼎盛集团的要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