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义一切收拾妥当后,宾客们正相继来到二楼的宴会厅。
今晚的流程很简单,先是慈善拍卖会,这主要针对那些需要些名头来包装自己的人。
不过也不搞虚的,拍出的钱,毫无保留的,都会捐赠给山区孩子。
拍卖完后,有一个after party在二楼小厅举办,说白了,就是一些名流场上虚假而客套的交际。
说是小厅但也不小,可同时容纳一千人。
二楼的装潢和一楼相比,是不露声色的,整体是巴洛克式建筑风格,辉煌华丽,色彩鲜艳。
几幅画作裱在墙上作为装饰,与整个二楼的场景更加贴切。
都是中世纪复古的油画,每一幅都货真价实且价值连城。
正中央摆放着一架施坦威钢琴,乐队正在演奏着贝多芬的《D大调第九号交响曲》。
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个小圆桌,上摆放着各种酒水。
林义不喜欢这种场合,但又不得不出席这种场合,小时候是,长大后亦是。
不管身处哪个位置,人都是不满足的,总想往更高的地儿爬。
在当下这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人脉就显得极为重要,可能不经意间,随口一句话,就决定了很多人很多公司的命运。
宴会厅里已是三五成群,高谈嬉笑,林义一眼就看见了顾行舟。
人群中,永远众星捧月的存在,他周边围着一群年龄不同、性别不同的人。
要说有什么相似之处,可能就是他们脸上都带着同一种神情——讨好。
顾行舟的表情不说愉悦,但也说不上差,整个人乍眼看上去还是那个意气风发、位高权重的顾总。
可仔细一看,顾总的下嘴唇有着不太显眼的咬痕,总不能是自己咬的。
身居上位,这点儿好,没人敢调侃他怎么弄的,大家心知肚明就成。
只是不知道这是顾太太弄的,还是外头哪个情儿留下的。
前者还好说,要是后者,马上就有人要偷摸着给他献美人儿了。
一杯酒阻断了林义的目光,林义往递酒那人瞧去,已经没有什么意外了。
是厉言。
只不过没想到,上次她话说的那么彻底,厉言居然还能装作无事发生。
笑着给她递酒,见她不接,厉言开口道:“不过是一杯酒而已,顾总管的这么管?”
“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喝别人递来的酒。”林义语气毫无波澜道。
别人递来的酒不能喝,甭管那人跟自己的关系有多铁,保不齐里头掺和了什么东西。
厉言根本没顾忌林义说的话,仍是按照自己的话往下说:
“林小姐的警惕性还挺高,不过顾总还挺双标的,还接别的女人递来的酒。”
林义抬眼望去,顾行舟身旁不知何时换成了汪诗若,正拿着一杯红酒递给他。
顾行舟嘴角噙着笑,接了过来。
看着这刺眼的一幕,林义的手紧握成拳,厉言的酒还放在她面前。
林义盯了片刻,还是接了过来,看往顾行舟那边,已没了人影,她将酒一口喝尽。
这公开场合,四处有监控,料想厉言也不敢做什么。
谁知?那厉言是下定决心要来孤注一掷了。
林义没走几步,开始有些头晕目眩,眼花缭乱了。
她暗道一声“坏了”,嘴巴想喊却说不说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