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舟侧了侧身,将脑袋埋在林义的锁骨处蹭了蹭。
才不情不愿的将眼睛睁开,满是倦意的嘟囔道:“怎么了?”
带着刚睡醒的那种暗哑,很有磁性,这一下,林义忽的想到了粥粥,把她的脾气磨没了一大半。
“前天晚上我助理找过我吗?”
顾行舟显然是没睡醒,大脑的反应还有些慢,半天没作声,温热而均匀的呼吸洒在林义的肌肤上。
痒痒的,抓心挠肝。
“助理?哪个助理?”
一段沉默后,顾行舟的眼睛又阖上了,林义低头看见他的睡颜。
心里发软,但还是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顾行舟的大脑重新开机,缓慢的回忆。
“找了,她担心你,我一开门说你在我这儿,很安全,她就走了,第二天一大早,人就不见了,你的东西应该也还在她那儿。”
好的,她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小竹那大嘴巴,瞒不住事儿的,八成一股脑什么都给张丽说了。
光是小竹一个人还好说,她心眼儿直,胡说八道就能扯过去,但张丽一向是个刨根问底儿的人,她能到这个位置,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啧,她怕是要掉马甲了。
“顾行舟,你可太会给我惹麻烦了。”林义报复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见顾行舟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又叹了一口气,道:“算了,睡吧睡吧。”
现在想也没用,她身份这个事儿也总不可能瞒一辈子。
张丽她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早一点晚一点,没有什么区别。
佛系又摆烂的林义,想清楚后,彻底是睡不着了,索性就起床了。
她动作轻缓的推开顾行舟的手,再将抱枕放在他手中。
由于起得早,这一早上,林义过得格外的长,先是运动,再把她昨天多此一举打包好的衣服又放了回去。
随后,找了几个花瓶,把那一大捆小苍兰一束一束的插进去。
光是白色又太单调了,林义干脆就去花园里头,剪几朵别的色彩鲜艳的花。
没一会儿,粥粥也醒了,过来蹭着林义,林义蹲下来,摸摸它脑袋。
笑眯眯的说:“粥粥,你起床啦?看来咱们家就一个懒虫。”
林义对着它有说有笑的,不多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顾行舟的声音。
“说我坏话呢。”
把林义吓一跳,拍了拍胸脯,说:“你这人走路没声?”
又对着粥粥,指着顾行舟道:“那个人欺负姐姐了,粥粥去咬他!”
顾行舟一听,不乐意了:“哎哎哎,它管你叫姐姐,管我叫爸爸,占我便宜?”
“你这人还挺会给自己涨辈分。”
话虽这么说,林义后头还是对着粥粥说:“那你以后改口叫我妈妈吧。”
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
花园里,一阵微风,带着扑鼻而来的花香。
林义还蹲着逗粥粥,顾行舟就在她身后默默看着。
不知看了多久,只听他启唇说道:“林义,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家吧。”
“如果怀了,咱们就生下来,成吗?”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顾父所说的成家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