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还有什么?”杨氏看向沈青山,“今年的冬衣还没缝制,到了京城,你自个买两件。”
沈青山点点头,“我的书籍都放进去了吗?”
别的可以忘,唯独这个不行。
里面有明珠收集而来的考题,绝对不能落下。
杨氏嗔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沈青山还真不放心,把书箱打开,确定考题在里面才放心。
“奶奶,北方冬日严寒,不小心便会风寒发热,李朗中配的药你装上去了吗?”明珠开口道。
风寒都能死人的时代,明珠不敢不上心。
“装了,如此紧要之物,我哪敢疏忽,都装上了,你给的那些药包也放进去了。”
杨氏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
“爷爷,那白色陶罐,装的是清露,可安神助睡眠。”明珠交代道,“量不多,你可别大方送人啊。”
这清露,用的是空间里的灵花酿制的,品质比少年那罐还要好。
忙完之后,明珠去了赵家,塞给赵竹林一百两银票,让他在京城收集菜种和花种。
出发这一日,隔壁的铁蛋一家、春香一家,赵猎户一家,马家以及李老头和二狗爹等,但凡跟沈家关系不错的,都来相送。
沈青山看着乡亲们,神色动容。
然,更让他感动的是,车子行到三岔路口的时候,碰到了镇衙的人。
宁镇长亲自相送十里。
过津西镇主街的时候,后面的队伍不断壮大,沈青山看着浩荡的队伍,胸间激荡。
那画面,令他印象深刻,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这是举人功名,赋予他的荣耀。
十年寒窗的艰辛,屡次不第的苦闷,终于在这一刻有了意义。
沈青山含泪挥别众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同样不平静的,还有王母。
她看到沈青山被众人相送,风光无限的画面,心态立即崩了。
既嫉妒又不甘的呸了一声,嘴里骂骂咧咧道,“老天真是不开眼啊,竟让这种无情无义之人中举,还上京赶考,我呸,指不定在哪段路遇到匪头,横死山里,被野狼啃的连渣都不剩。”
“喂,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出去,别在我这里骂骂咧咧的。”
粮铺老板见王母在自家店里半天,不买东西还诅咒举人老爷,当下也不客气起来。
“怎么,连你也狗眼看人低?”王母如同吃了炮仗,语气尖锐,“我便是不买,你又能把我怎样?”
“不买你便出去,你在我这里骂骂咧咧干甚?还诅咒举人老爷,积点口德吧你。”
粮铺老板的儿子也是读书郎,对有功名之人极为尊崇,自是看不惯王母的行为。
“出去,我这里不做你这种人的生意。”老板把王母赶了出去,“人家中举那是人家的本事,你要眼红回你家去,别在这里影响我做生意。”
这一幕,恰好被出来看热闹的人看见,大家纷纷凑了过来,还故意挖苦王母。
“哎哟,这不是举人老爷的亲家么,怎么跟秦老板吵起来了啊?”
“对啊,你咋不去送送你亲家啊?”
“沈老爷此次上京赶考,要是考上进士,你王家可就跟着风光啦。”
“你家大孙子不是也要考秀才么,到时候进士老爷一指点,秀才功名还不是小意思?”
“咦,你眼睛咋啦,红红的,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啊?”
这话,无疑戳中了王母的肺管子。
只见她指着那人,横眉怒对道,“说够了吗?说够了就给老娘滚!唧唧歪歪的,怎么,你是沈家养的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