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名叫牛大,是梧桐寨的,不久前,跟一名暗娼好上了,因为没有银子,便对沈家的万牲草动了歪心思,指使外甥偷万牲草母株,意图偷草苗养暗娼。
偷盗是重罪,与暗娼私通更是不知廉耻,道德败坏。
请各位引以为戒,千万别学这种下三滥的行为。”
衙差说完牛大,又指着旁边的女人,“这位就是与牛大勾搭的暗娼,她本人是被青石帮拐卖。
青石帮大家没听说过吧,青石帮就是专门拐卖妇女,逼妇女做娼的帮派,他们不仅逼良为娼,还拐卖孩童。
县里传来消息,那青石帮在山寨里,不知弄死了多少条无辜性命。
这女的,虽是被逼的,但她也害死过人命,不能姑息。”
衙差指着那些人介绍罪行,说完一个又指下一个。
除了牛大,那名暗娼,三柱也在。
不过一个晚上,三柱整个人犹如被抽去了生机,一脸麻木的走着。
不知道是不是镇长特意交代,那衙差跳过了三柱。
“这个……嫁人不到三年,丈夫便病死了,因为吃不了苦,不想下田干活,便做起了皮肉生意。
咱们大庆,礼教不似以前的梁国,女人要缠脚,出门要戴围帽,除了亲人不许跟外男说话。
咱们大庆,女子可正常出行,可下田干活,可出门做小买卖,非常有人情味。
咱们大庆还鼓励寡妇再嫁,和离之身再嫁,皇恩如此浩荡,这女子还这般自甘堕落,实在是败坏我大庆风气。”
“还有这个……”
衙差一个个的数说他们的罪行,百姓们也看的津津有味。
因为每个人的罪行千奇百怪,比说书先生说的还精彩。
十几个‘罪犯’被游街示众,看似轻松,实则最折磨心性。
有这么一遭,可以说是名声尽毁。
便是将来被释放了,也受人指指点点,不仅族人,家人,甚至子孙后代都受到影响。
明珠看了一会,便回了骡车。
三柱才十岁,本不该承受这些的,可大庆不是种花家,未成年不用直接受刑。
这个时代,条件落后,交通不便利,统治者为了更好的约束百姓,制定的律法十分严苛。
犯罪,付出的代价往往是十分沉重的。
一人犯事,会连累全家,甚至全族。
所以,那些世家的宗法宗规,往往有上百条,就是为了约束后辈。
沈长枫见明珠回骡车,也跟了过来。
“大哥,我们村有村规吗?”明珠问道。
“没有。”沈长枫摇头,“村里的事,由村长出面调解,如若调解不了,双方又不愿各退一步的,便上衙门。”
顿了顿,沈长枫问道,“为何这般问?”
“可能是因为三柱的事情吧。”明珠往嘴里塞了一颗饴糖,“像他这样,在家没人教,族里没人管,村中又没有可遵循的村规族规,时间久了,人便长歪了。
如若有村规约束,村长强势尽责,他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名声对一个人尤为重要,游街示众一次,可以说,三柱这辈子算是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