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渐行渐远的身影,周昭仪的神情一片涩然。
陛下他,真的好无情。
即便养条狗,都会有感情,可陛下对她,十载如一日的陌生,当真无情如斯。
明明,她是宫妃,是十七殿下的生母,可对陛下而言,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
想到入宫以来的种种,还有陛下的态度,周昭仪的心,比那黄连还要苦。
“周昭仪,好巧呀!”
一道软媚的声音突然响起,周昭仪下意识的回头,只见林昭容一身浅绿宫装从花丛中走来。
“你怎么在这里?”
周昭仪一脸防备的看着林昭容,心里不确定对方看见了多少。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林昭容巧笑嫣然,“还是,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见周昭仪脸色变了,林昭容‘咯咯’的笑了起来,“也是,你从一介低贱商女,母凭子贵晋升为从二品昭仪,自然是要脸面的。
不巧的是,方才陛下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周昭仪脸色一沉。
她盯着林昭容许久,转身离开。
如若是以前,她一定不会客气,但今非昔比,她不想这个节骨眼上,给林昭容告状的机会。
可惜,天不遂人意。
周昭仪没走两步,就被林昭容的人给拦住了。
“林昭容,你什么意思?”周昭仪一脸不快。
“许久没跟你说说话了,想跟你好好聊一聊。”
林昭容嘴上这么说,可看周昭仪的眼神却带着鄙夷,“皇家子嗣不丰,你走了大运,侍寝几次便有了身子。
本以为你能风光无限下去呢,结果这才几年啊,你就被陛下嫌弃至此。”
“总比你日后去感业寺的强。”周昭仪不甘示弱。
宫中的妃嫔,无子无女的,新皇登基后,便被谴到感业寺。
美曰其名,为先皇祈福,实则是为了防止她们勾引新帝,秽乱宫闱。
进感业寺的宫妃,大多晚年凄凉。
“那也是以后的事。”林昭容脸色不变,“不像你们周家,一朝得势,便小人得志,祸害百姓,为富不仁。
可怜了凌大人,明明两袖清风,却被你们周家之女所累。”
周昭仪的脸色,瞬间黑了两个度。
“商户之女就是商户之女,一朝得势,便露出奸商本色,无恶不作。”
“够了。”周昭仪斥道,“我周家之事,不劳你一个外人来操心。”
“是不需要我一介昭容关心,可我心疼陛下啊。”林昭容见周昭仪生气,正中下怀,“知道陛下为什么对你这么冷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