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他的父皇,真不是一般的抠门。
南荣修心里嫌弃的不行,面上却不显,“父皇,津西地处偏远,一个镇一年的税银恐怕不超过二百两吧?
羲和乡君府那么多丫鬟护卫,二百两够发月俸吗?”
“二百两,自然是远远不够的。”皇后也觉得皇帝抠门,“陛下,羲和是食邑乡君,需打理封地一应大小事物,没有税银,如何给下边的人发俸银,总不能让沈家贴吧?”
南荣修继续,“青瓶县一年上交的税银,不过几千两,县学也十分简陋,里面的教瑜还是从别府聘请过来的。
整个县城,举人不超过五个,进士则是两个都没有。”
谢皇后皱眉,“青瓶县这般贫穷?”
“青瓶县可不止是穷,还出刁民。”南荣修看向皇后,“去年年初,闹得沸沸扬扬的青石帮,便是以拐卖良家妇女和幼童为生的。
那青石寨的后山,堆了数百名女子的骷髅,若不是沈家发现万牲草被偷,顺藤摸瓜,发现青石寨的老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呢。”
“真是山穷恶水出刁民。”谢皇后一脸怒容。
“母后有所不知,青瓶县穷,可当官的却很富有,光是一镇之长,便有数万两家财,县令更甚,可贪污十几万两。”
南荣修道,“越是穷苦之地的官员,越是贪污严重。”
“你是担心……”
谢皇后的话还没说完,但意思却很明显。
“羲和的为人,儿臣不担心,也相信沈家不会同流合污,儿臣是担心下面的镇长。”
南荣修分析道,“月俸少,不够养家糊口,他们便会从别处找补,时间长了,他们只会变得更贪婪。
恶性循环,穷的只会更穷,富的却成了恶龙。”
“那便屠龙!”
谢皇后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皇帝一眼,“陛下年轻时,壮志激昂,想效仿前人开创盛世。
二十多年过去,江山是稳固了,可盛世又在哪里呢?”
“行了!”元隆帝受不了皇后和南荣修母子夹击,妥协道,“划青瓶县两镇,宜林县两镇,加上原来的津西镇,五镇合并为一县,做为羲和乡君之封地。”
顿了顿,又补充道,“县名便以羲和封号命名吧,羲和城。”
南荣修得逞,嘴角瞬间弯起,“父皇英明!”
元隆帝却瞪着他,“逆子,胳膊往外拐的逆子!”
然后,拂袖而去!
“你呀,就会气你父皇。”皇后笑了笑,“其实,你父皇也不是小气,只是他这个人,惯爱打压人,尤其是有本事的……杨阁老,你知道吧?”
南荣修看着皇后,等待下文。
“杨阁老是先帝时期的肱骨能臣,是先帝留给你父皇的,本该在你父皇登基之后,便可入阁的,可你父皇愣是压了五年,才让杨大人入阁。”
“既是肱骨能臣,为何要压五年?”
一朝天子一朝臣,可大庆与历代不同,没有夺嫡之争,是以大臣也没那么多系派。
“父皇不喜杨大人?”
“并不是。”谢皇后摇头,“你父皇为何要压着有才能之人,要从他还是太子之时说起。”
原来,元隆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很赏识一个有才华的寒门官员,并重用之,结果这个寒门官员,利用元隆帝的信任,贪污受贿,疯狂敛财。
东窗事发时,元隆帝被先帝痛骂一顿,说他识人不清,害苦了无数百姓,并罚元隆帝每日祠堂跪一个时辰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