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宜林知县的绝望,朱知县直接摆烂。
他的夫人倒是看的开,“在青瓶是知县,在羲和城也是知县,既然都是知县,在哪里不是一样么?”
“不一样的。”朱县丞有气无力的开口,“在凌江,我还能奢望,可在羲和城,我是一点盼头都没有了。”
封地的官员,升迁是很难的。
朱夫人直接丢了一个白眼过去,“你都做了几十年的县丞了,若不是谢大人极力举荐你,你能做知县?”
见朱知县炸毛,朱夫人又一刀过去,“你要是不想干,信不信郡君第二天就能把你调走?
比起去适应新的县份,呆在青瓶不是更好么,大家知根知底,你与郡君也算有几分面子情,在郡君手下做事不比在新知府好?
再说了,郡君有本事晋爵加宽封地,也许再过两三年,她又晋升县主或者是郡主了呢?
跟一个有前途的郡君,不好过去赌一个未知的上峰么?
自己本事如何,想必老爷心里有数,比起赌一个不能确定的未来,不如好好把握当下。”
朱知县挣扎了许久,终是叹道,“咱们扎根青瓶几十年了,也懒得挪了,就这样吧。”
做下决定的那一瞬,朱知县浑身轻松了很多,可宜林知县却很焦虑。
就在他急的要上火的时候,收到了朝廷的调令,宜林县令瞬间泪目。
他的前程有望了!
可问题来了,他接手宜林县也有几年了,每年评优,如若没有意外,明年也是要升迁的。
如今宜林划入羲和城,那他之前的功劳是否算数?
真是一愁刚过又来一愁。
最高兴的,要数沈家了。
锦绣村的村民纷纷过来道贺,杨家江家的人也来了。
江氏看到亲娘,不知道怎么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怎么哭起来了?”黄氏哄小孩一样的拍着江氏的背,“明珠出息,是好事啊,你怎么哭起来了,快别哭了,大喜的日子,哭了可不吉利。”
“娘,我是太高兴了。”江氏抹着眼泪,“想起以前吃的苦,再想想现在的日子,娘,我就觉得前半辈子吃的苦,就是为了今天。”
她一个秀才娘子,已经无望做举人娘子了,谁知闺女神来一笔,直接让她做了诰命夫人。
“先苦后甜,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黄氏将女儿按坐在凳子上,“明珠是郡君了,手里还握着封地,你也别偷懒,还学的赶紧学起来,别拖明珠的后腿。”
“娘放心,宫中给我和婆母各配了一名嬷嬷。”
“那便好。”似乎想起什么,黄氏又道,“听说诰命夫人有专门的诰命服,你们有吗?”
“传旨公公说,诰命服是宫中绣娘做的,过段时间再送过来。”
之后,母女聊着家常,直到江暖来了,两人的对话才变成三人的。
至于大舅妈,被大舅安排去杨氏那边了。
吃饭的时候,杨舅公问道,“妹夫,镜之,可要摆宴?”
“自然要摆,而且要大摆。”沈镜之开口,“不过,要等长枫的会试结果出来了,再定日子。”
“你们想一起摆?”江大舅问。
“一起摆不适合。”沈镜之说道,“明珠晋爵,是羲和城的大喜之事,必须大摆;长枫若是中了,是沈家的大喜之事,也要大摆。
宴席不一样,请的人也不一样,还是分开摆的比较好。”
江二舅十分赞同,“要是长枫考中状元,这宴席的规格得提一提。”
“状元不状元的,强求不来,只要榜上有够了。”沈青山谦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