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长辫声嘶力竭的大喊,也不会引起大营内突厥士兵的注意。
但是程暮觉得,自己不用费神让长辫儿安静,那便是最好的。
“现在说说吧,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心急?把我们放进大营再动手明明是最好的选择,为什么要在这儿就动手?”
这是程暮首先希望弄明白的事情。
就像他话中所说的那样,长辫儿和络腮胡如此心急的动手,肯定有什么原因。
“嗷!”
终于,长辫儿早就应该出现的痛苦嘶吼出现。
这个突厥人就像要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死后上一样,额头脖子上的青筋爆突,脸色红的就像快要落地的苹果。
该来还是会来呀!
程暮看着声嘶力竭的长辫儿,伸出手指抓住他的门牙。
然后……
一颗门牙被硬生生地从牙床上给拔了下来!
那颗牙齿脱离牙龈时所带来的剧痛,让人几乎无法忍受。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
“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而只是发出毫无意义的吼叫,那么你将会再失去一颗牙齿。”
程暮的这句话如同恶魔的低语一般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意味。
威胁往往是有用的,尤其是当它伴随着令人痛不欲生的疼痛感觉时更是如此。此
刻,长辫儿一边吐血,一边艰难地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大汗……大汗知道我们向汉人求救,他会杀了……杀了我们的。”
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而其中所蕴含的恐惧和绝望也表露无遗。在这种情况下,他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屈服于对方的威压之下。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更多的痛苦降临到自己身上。
听完长辫儿的话,对这个世界的规矩并不太熟悉的程暮转头看向了“见多识广”的刘东平。
小丫头站在一旁,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突厥大营,随后用力点点头:“是!是听说过如今在位的突厥大汗是个极恨我们唐人的家伙,除了指定的商队,敢擅自接触唐人者,杀无赦。”
程暮点点头,随后扭头看向口吐血沫的长辫儿:“我们有一个挺不错的开始,那么下一个问题,那封信你看过吗?”
长辫儿点头:“看过!”
程暮又问道:“内容是什么?”
长辫儿并没有立刻回答程暮的问题,这个汉子眼中的泪水如泉般涌出:“痛!好痛!”
程暮微微一笑:“当然,断了手,又被人生生拔掉一颗牙,当然会痛不欲生,当然也请你明白一点,我有能力让再痛一点!比如随便找上一根树枝,把它插进您的断臂里,一直插!直到插进锁骨的这个地方。”
程暮点了点长辫儿的锁骨窝:“这就叫蚀骨之痛!”
“我不知道!”
长辫儿的脸色已经由红变白,躺在地上的他用力摇头:“我们看不懂!”
“小东家,去把那封信拿来。”
似乎是被程暮刚才折磨人的方式给吓到,此时的刘东平没有往日的吐槽,比如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去?”
小丫头用力点点头,随后转身疾跑到络腮胡的尸首边,从其胸怀之中掏出密信。
“喏,你自己看吧。”
蹲身的程暮扭头看了一眼小丫头:“小东家,你也认识字的,你就不能帮我看看?”
“嘿,你这斯真是麻烦!”
刘东平一边吐槽,乖乖的拆开用蜡封住的信封:“是首诗耶!”
“汉字写的?”
刘东平点头:“对呀,不然我怎么知道是诗?”
“好。”
程暮没有追问刘东平诗信的内容,他笑眯眯的盯着长辫儿,道:“你懂唐音汉言,看不懂汉字?”
长辫儿虚弱摇头:“不懂。”
程暮垂眼思考片刻之后,对刘东平道:“诗的内容是什么?”
刘东平举着密信,一字一句的念道:“武高震四方,宣威天下扬。入朝佐安定,宫女思乡郎。午马。”
“无码?步兵呀?”
刘东平一皱眉:“啥?你说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