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倌是个40来岁的中年大叔,面容憨厚朴实,穿着灰黑色缠扣棉袄,拉了一下马匹的嚼头之后,闷着声音问:“是南锣鼓巷95号吗,许大茂出来没,约定出发的时间到了,再晚的话,晚饭前估计赶不回来。”
李登云摸了下这匹大青马的鬃毛,只觉得甚是高大雄壮,马头能到自己胸口的位置,无论是牙口还是精心修剪的蹄子,每一处细节都彰显出饲养员的用心。
“哦,许大茂呀,你稍等,我去后院喊许大茂。”
有了上次的小收获之后,阎埠贵这次让大儿子阎解成和二儿子阎解放跟着许大茂上山狩猎了。
不求狩猎到多大的猎物,只要能下几个绳套子抓几只山鸡摸几条大鱼,掏些鸟蛋回来,那便是个不小的收获。
“大茂,马车和驴车都到了,抓紧起来上山狩猎呀,大茂!”
“谁呀,大清早的扰人清静,休息日还能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
许大茂睡眼惺忪的被喊了起来,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却突然意识到今天是上山狩猎的时间,赶忙猴急的穿上衣服,牙也来不及刷,随便用水对付着洗了把脸。
把昨天夜里擦拭好的枪和准备的干粮之类的包裹背上,一脸焦急的对还在床上睡觉的娄晓娥说:“娥子,我上山打猎去了,中午不想去爸妈家吃饭,去饭店下馆子,晚上等我回来弄烤羊肉,香的流油的那种。”
迷迷糊糊中,娄晓娥没回复,许大茂却顾不得这么多了,颇为神气的摸了把昨晚擦了许多遍的枪,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吓唬听到动静穿衣出来的傻柱。
“傻柱看这,呯!”
许大茂恶趣味地吹了声口哨,黑漆漆的枪口,直接把傻柱吓懵了。
他这些年虽说没少折腾许大茂,但冷不丁的被枪指着,说不犯怵那是假的,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连忙问一下二大爷是什么情况。
二大爷却颇为不屑的看了一眼许大茂的背影:“能是什么情况,还不是许大茂想上山狩猎,要我说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上山打猎这事儿,许大茂还是歇歇吧。”
“许大茂上山打猎!”
傻柱心里一惊,心思却开始活络起来。
他昨天虽然被李怀德动用特殊关系,从小黑屋放了出来,但是账簿上面的窟窿还是要填的,对于每月只有四十多块钱的他而言,一年的工资都搭进去了。
现在穷的都要抠锅底子了,要是能上山狩猎弄头大野猪补贴家用,这不是解了燃眉之急?
但摆在面前的难题可不少,许大茂作为放映员经常到各个公社放电影,有放响的武器那是天经地义的,他一个食堂后厨的炊事员,总不能拿着锅勺扛大锅去狩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