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忧地看了一眼欧阳宋奇,只见他淡定依旧,只是右手握紧了长剑。
白穆颔首,胡彬立刻派人去叫了管事来。
不仅管事来了,胡彬还很贴心地搜了房,然后在他的书架上找到了那张“手令”。
手令上写着:子时三刻将宋旺祖带至山下。不仅字迹一样,最后还戳了个欧阳宋奇的私印。
“仙师饶命,仙师饶命!这可是欧阳将军的私印啊,小人就是个小小管事,怎好抗令不尊啊!”
管事知道出了大事,连忙将自己从里面撇了个干干净净。
可白穆岂是好糊弄的,立即就问道:“这手令是谁给你的?”
那管事应该是不知情,回想了一番说道:“是个凶猛大汉,他是前日夜里来的,小的也看不清,只知道他生的高大威猛,该是个武将,且还长了一圈儿的络腮胡子!”
空口白牙说出来的话自然无人相信,白穆一个“失职”之罪就把他打发了。
欧阳宋奇的私印刚造好时就被他用小锤子敲去了一个小角,由于断痕不同,所以很难仿制。他接过那张手令仔细观摩,却失望地看到,手令上的“假印”和自己的那个一模一样。
“仙师,那个就是宋元儿!”严叔像发现了一袋金子似的大喊一句。
宋元儿如今真是起了动手杀人的念头。记得她小时候还背着药箱给他儿子看过病呢!恩将仇报啊恩将仇报!
“宋元儿,这府里只有你能拿得到这私印!”欧阳宋奇转身看向宋元儿,眸子里沉着满满的失落。
宋元儿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她想辩解却发现辩无可辩。
欧阳宋奇的书房,确实只允许她和秦放进去。
相较于从小一起长大的心腹,她这个卑贱女子似乎更容易让人心生怀疑。
她紧咬下唇,不否认也不点头,这般模样在欧阳宋奇眼中却成了默认。
“师父,若是说宋元儿为了生父偷了私印,这种推测也是合情合理。”太子向白穆说道。“欧阳是何等人物,怎可能为了一个低贱婢女做出此等不忠不敬之举,还望师父明察!”说完,太子跪地叩拜。
低贱婢女?好一个低贱婢女!宋元儿看得出,为了保欧阳宋奇,她的性命与清白根本不是太子所在乎的。刚刚太子帮她解围为的也是欧阳宋奇,而不是求一个公正。
“今日瑞雪降临,是祥瑞之兆。且将她押至地牢,五日后祭天!”白穆轻飘飘地说道,好似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欧阳宋奇,若再发生这种事情,你自己去请罪吧!”
“是!”欧阳宋奇应声,胡彬派人将宋元儿带了下去。
雪下了一天一夜,目及之处皆是白茫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