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儿跑到屋子里拿了个小锦囊出来,里面装着的是一枚小小的玉哨。
白玉所制,触手生温,哪怕是在夜里也发着幽幽白光。
“这是我拿月例银子买的一块小玉,自己闲来无事的时候刻的。你可以试着吹吹,但响不响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她嘿嘿笑了几声。
“为什么想起来送我玉哨?”
宋元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上次你给我过了生辰,我高兴得很。可我不知道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想问你又怕你多想,所以就打算做一个瞅个机会送给你。”
生辰?
欧阳宋奇回想了一下。
记得他当时就是给了她一包糕点然后说了句生辰快乐,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一直记在心里。
欧阳宋奇摸了摸那光洁的玉哨,没有一丝雕饰,保持着一种古朴天然的美韵。
“我的生辰与你是同一天。”
说完,他笑了一下,转身离去,留下宋元儿在原地发怔。
天终于放晴,霞光万丈的景色终于重现人间。
洪水消退,露出了斑驳狰狞的路面。云中何时能够恢复往日模样,谁都不知道。
难得的好天气,欧阳宋奇需出府巡查。
李禩死了,秦放不在,宋元儿很自觉地补了他们的缺。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不是一时找不到心腹之人,欧阳宋奇是断不会允许她出府。
如今虽说每日有赈灾的粥棚,但到底是僧多粥少,许多流民还是无法果腹。
若是在路上碰到这样一群人,除非宋元儿会遁形,否则再好的武艺估计也打不过这一群饿狼。
宋元儿和欧阳宋奇在外赈灾,晌午时分胡玉容跑来了将军府,也不顾守门的阻拦,径直冲进了庭院。
欧阳宋奇不在,可太子却正拿着书卷站在廊下诵读。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胡玉容屈膝,礼数周到。
太子一身素服,显得一张脸格外苍白,像是一种病态。
“请起。玉容姑娘如何认定我便是太子?”
他今日并没有穿着太子的那一身行头。
“臣女在民间听闻当今太子风度儒雅,是再和善不过之人。方才一见太子玉树临风之资臣女便猜到了。更何况……”
胡玉容低头娇羞一笑,“能与欧阳将军同住,自然不是一般人。”
“今日欧阳不在,胡小姐不如去偏厅等候。”太子笑说。
“殿下,虽已六月,但这天儿奴才还是觉得透着点儿凉风,殿下不如也去偏厅饮一杯热茶驱驱寒气再出来诵读也不迟啊。”许内侍弓着身子说到。
太子点点头,跟着胡玉容进了偏厅。
“方才听闻殿下吟诵\u0027师者,父也,传道者也\u0027时似乎有些伤感迟疑,不知殿下可否与臣女说说殿下是为何事所扰?”
太子文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想了半晌后慢慢说到:“前些天本王上了一道折子,怕是惹得师父不快了。怕是自此师徒之间生了嫌隙,再也无法弥补了。”
胡玉容听后拨了拨手上的镯子,双目一转便有了说辞:“玉容以为,白穆仙师非但不会与殿下生出嫌隙,反而会更加看中殿下。”
“这是何意?”刘宏向前探了探身子。
“前些日子臣女听闻仙师一气之下打了殿下,殿下可曾怨恨过仙师?”
“怎会?本王上的那道折子确实说话直了些,驳了师父的面子。从小师父对本王管教极严,本王一时不合他的脾气,打骂也是常有的事。”
“是了,殿下。您不怨是因为您深知仙师的为人,他打您骂您并非出自厌恶,只不过是一时气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