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将军府,主子是李禩。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想要成事,差一个都不行。
月黑风高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很适合贼人出没上房揭瓦,此为天时得也。
将军府欧阳宋奇再熟悉不过,他细细地画了图,宋元儿便也如去过一般了如指掌,此为地利也。
至于人和,今夜非常不和。
今夜将军府灯火通明,来往仆役行色匆匆,五更天上仍是忙忙碌碌不见半点要歇息的样子。
仆役不休,李禩也精神得很。他也不处理公务也不饮酒作乐,只是在府中徘徊。
所有的房舍内皆是点满了红烛,各房门前都安排了军士值夜。如今他们尚且不知那两把佩剑在何处,挨房搜查难度太大,因而决定明日再看。
第二日一早,他们准时在房顶之上蹲班儿,从辰时初刻起便有官员陆陆续续到来。
“早朝不是在皇宫吗,什么时候改了将军府?”宋元儿小声嘀咕。
“看这阵仗,今日府中应该要设宴。”
又看了一会儿,欧阳宋奇拍了拍她,示意跟上。
于是宋元儿跟着他将一个老头儿劫持到了一个小巷中……
“老伯,是你!”宋元儿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这个老头儿竟然是月前在宫中救她的那个老伯。
“欧阳将军,你此时入城为何?”老头儿看上去很头疼,也难怪,好不容易跑出去的人又跑了回来,这不是送死是干什么?
“隋大人,我们回来,一是打探京中消息,二是取回佩剑。今日晚辈唐突,还请大人见谅。”
隋大人,兵部尚书隋义远,宋元儿终于把名字和脸对上了号。
“二位将我拉到这里怕是有事情问我?”隋大人果然聪明!
“今日府中可是有贵客?”
隋义远四周仔细探查了一番,确定无人发现后说:“陛下说历次设宴均在宫内,看多了总觉俗套,是以允准李禩在府中设宴,今日陛下也会前来。”
“所以今日刘毕也会来?”宋元儿讶然。
这可不仅仅是来个皇帝这么简单,这意味着,他们任务的难度增加了一倍不止。
宋元儿低头想了一番,“隋老伯,许嵩可陪陛下一同前来?”
她看出来隋义远对称呼并不在意,所以还是继续叫他“老伯”,这可比“隋大人”亲切多了。
隋义远摇了摇头,原来许嵩前两日带人去了若城。也不知这若城有什么好的,竟让白穆和许嵩先后到那里去。
没了许嵩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见机行事吧。”欧阳宋奇说。“如今佩剑不知在何处,变数大得很。还要劳烦大人带我们二人入府。”就这样,隋义远多了两个随从。
当日回京,宫中不可佩剑,是以离魂和断殇都被欧阳宋奇带回了将军府。后来事发突然,这两把佩剑也就留在了府中。
根据欧阳宋奇的记忆,这两把剑都放在卧房,不过如今的卧房里只有断殇。
这把剑倒是被恭恭敬敬地供奉在一张香案之上,也不知这李禩是个什么想法,日日入睡之前看一眼难道就能痛快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