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又要哭,“依我看,他就是欺负陛下不知南方境况,我就是南边逃难来的,那霍枭手上全是些地痞流氓,哪里能和你们手上的兵相提并论?!他就是故意让陛下觉得此仗难打,等一回来陛下定会厚厚赏他,到时他的官位在你之上,你肯对他低声下气吗?”
“这……”王虎一时语塞。
“罢了罢了,将军是个老实人,这老天爷就爱欺负咱们这老实的。等日后李禩回来叱咤朝堂,你和你儿子都得给他磕头行礼。”
“我……儿子?!”王虎难得抓住了重点,“你你你……”他激动地上去捧住女子的小腹,“哈哈,我有儿子了?”
女子瞥了他一眼,纤纤玉指点了点他的额头。
“你别觉得我挑拨离间,我就是觉得大家以前平起平坐,可他却非要高你一等,亏你还如此信他。若他万事想着你,到现在都攻不下来,他就该请旨与你一同去平叛,有功劳大家一起分才对。要是光咱俩,我可不管这些,把小日子过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可如今有了孩子,咱得为他打算啊。”
“嗯……”王虎心头的喜悦被一丝愁绪笼罩,今夜,他第一次失眠。
第二日一早王虎便进宫找了刘毕,两人一番商讨后一封诏书送到了李禩那里,大意就是“速速出兵,限期十日破贼。若不能破,另选他人替李禩主将一职”。
李禩听到诏书时眉毛拧成了八字,刘毕是他所信任所忠心之人,如何能有这封诏书催他用兵?这摆明了就是不信任!
李禩安插在京中的探子一日后也送了信来,将崔木以及王虎与美人儿之事在信中与李禩说了个明白。
一掌拍在檀木桌上,桌上的茶碗翻了个个儿。
李禩将整件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而后咬牙切齿道:“我说呢,这霍枭自打两月前被我掀掉面具后就再没出现,这些日子一直窝在营里不肯应战。我只当他是没脸,没想到这小儿是跑京城去挑拨离间了!”
两月前阿龙按照霍枭的吩咐,一身霍枭的打扮上了战场,他还特意去寻李禩打了一仗,又故意让他掀翻了面具露出了真容。
阿龙不知霍枭真意,但他明白,主公不说他们自不能问,老老实实把事做好才是正理。
李禩想到这里,当即一封奏折递了上去,八百里加急送进了京城,折子里详细写了他的猜想。
同时,他还另写了一封信快马加鞭送去了王虎府上,信中他仔仔细细给王虎讲述了崔木就是霍枭,女子就是霍枭设下的计谋用来离间他们二人的,他唯恐王虎那个榆木脑袋看不明白,还嘱咐京城里的探子亲自登府为王虎讲解。
王虎这下算是听懂了,当即火冒三丈去了那美人儿的房中。
不过,去时气势足的很,那美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左一句“情爱错付了人”,右一句“带着孩子去神仙那里求个清白”,直把王虎弄的手足无措,到最后,王虎好说歹说才算是把女子劝好了。
那女子怕李禩再来挑唆,她哄骗王虎说怕李禩杀她,故而王虎很配合地与她演了一出戏,骗的探子信了王虎已经识破了那女子的真面目,满心欢喜地找李禩邀功去了。
皇帝看到李禩这封有理有据的折子,当即下令召崔木入宫。
“霍枭,孤想杀你,你却自己跑来送死!”
崔木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声音平平稳稳道:“臣崔木叩见陛下。”
“你还敢说自己是崔木!”刘毕气的将折子扔到了崔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