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舟看向老爸一脸笑意的样子,心中莫名酸涩。
他老爸何时向人低头过。
算了!
萧琳得知小秦总愿意办婚礼后,微微意外了下,没想到小秦总也有受制于人的东西,竟然愿意办婚礼。
想及此,不免对他多了点同情。
两家确认婚事后,夜城的话题也出来了,多数都是看萧琳笑话的。
一切嘈杂的声音传到萧琳的耳中,守活寡之类的难听话也接踵而来,她也不在意,因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又怎么会在乎大家说什么。
婚礼的日期还是由大师去算,萧琳不参与,一切给秦家安排。
趁着苏琴去隔壁市区约会小姐妹,她一个人来到了疗养院。
病房内,程霜倚着床头目光跟着萧琳走。
她这个女儿从肚子里出来后,她就没看过一眼,也没抱过一次。
而萧琳和程霜也没有什么直接的感情维系,唯有血缘关系,谈不上什么亲切。
萧琳看到程霜头发乱了,从洗手间里拿了把梳子出来。
来到床边,将程霜扶正坐好,解下发绳,拿起梳子给她梳头。
程霜的头发干枯、毛燥,有点难梳理,萧琳托着发尾,小心的给她梳通。
“我小的时候琴姨也会给我梳头,给我戴漂亮的发夹,我也好喜欢,每次她拿了许多漂亮的发绳和发夹过来,我都高兴的乖乖坐好。
琴姨每次给我梳头,都会说,我们妹妹头发真漂亮,头型也好,梳什么发型都好看,今天妈妈来给你梳个格格头,这样我们妹妹就是小格格啦。”
程霜的身子微微发抖,已经泪流满面,任由泪水无声滑落。
萧琳弯着嘴角继续说,“每次梳好后,琴姨让我站起来,让我转个圈圈,我啊,就开心的转圈圈,可是,刚转完站好,琴姨就把我推倒了。
她说,你不是妹妹,你不是我的囡囡,你是贱人的孩子,你是私生女,我那时候小,不懂,就爬起来喊她妈妈,越喊妈妈她越生气,越生气她就扯我的头发,把她扎好的头发都扯散了,发夹也扔了。”
程霜抖的更厉害了,满脸都是眼泪,泣不成声,下巴的泪水一滴一滴滚落在腿上。
萧琳给程霜扎好头发,又将她扶到床头处坐好,拿纸巾给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妈,”萧琳弯着眉眼,细细的看着满脸沧桑又消瘦的女人,“我要结婚了,是琴姨相中的一门亲事,不是小三,是明媒正娶,是光明正大。
我自己告诉你,也好过琴姨跟你说些难听的话,男方是个腿脚不好的人,无法正常行走,更别说正常的婚姻生活了,
也好,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你做人小三偷偷生下我,我却嫁个行动不便的人,是报应是不是?”
程霜张嘴啊了声,声音沙哑、晦涩。
萧琳勾唇笑了笑,“不管是什么,我都受着,一报还一报是应该的,是不是?世事有轮回,万事有因果,以前小,不懂,现在大了,都看开了。
听说日子由大师算,我也不知道是哪天,也不能带他来看你,就是告诉你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