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往东,刘备此时已经来到了徐州治所郯县。
州牧府中,陶谦躺在床上,陶谦的两个儿子陶商和陶应都在边上候着,卢植等人则在屋外守着。
陶谦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候,按照医匠的话,他随时都会离开人世。
陈登带着刘备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众人先互相见礼,刘备这才上前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陶谦。
陶谦也是不容易,一口气硬生生被吊在那里不敢下去。
他看到刘备,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肤色也红润了,抬手让陶商二人扶着自己坐起来,然后握着刘备的手说道“玄德,你终于来了,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陶公,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你会好起来的,我将豫州的医师也带来了,可以让他们再看看,不行我们去请河北李医师来,他医术高明,乃华佗高徒!”
“老夫的身体,自己知道,已经是药石无用,油尽灯枯了。
徐州之地虽不大,民虽不多,却也有五郡之地,三四十万户,进可攻中原,退可守一方。
大汉如今诸侯割据,天子西狩,老夫本想救出天子,仿效周公之事,可惜志大才疏,反而害的徐州百姓生灵涂炭,老夫心中有愧啊。
玄德你乃汉室宗亲,卢公高徒,徐州诸公都倾慕于你,你当为徐州牧,上护天下,下保百姓,拜托了!”
“陶公,二位公子也可成大业,备愿辅助之!”
陶谦看向陶商二人,见二人眼中充满了兴奋和激动,急忙喝道“大汉州县,难道是钱粮桌椅,可以随意许人吗?
你乃使君,多有军功,此二子不过白身,又非汉室宗亲,焉能坐高位乎?
你如再言,老夫就撞死在这里!”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激动,简直看不出有一点生病的痕迹。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恐怕是陶谦最后一次激动了,因为陶谦的脸色已经在快速的变白。
“备...必当保护好两位公子和徐州,不让外人侵害!”
陶谦见刘备答应了下来,终于松了口气,然后仿佛所有的力气都消失了,他重重的摔在了床上,朦胧的眼中,他仿佛看到了洛阳,看到了那个他成就功名的地方,看到了西凉,看到了他厮杀过的战场,看到了丹阳,看到了他幼年时骑过的竹马,看到了那个背影,那个他只模模糊糊记得的背影,那个背影,是他幼年就去世的父亲。
父亲...孩儿...来了...
“使君!”
“陶公!!”
“父亲!!!”
屋内屋外,哭声一片。
陶谦有很多不是的地方,他任人唯亲,用人失方,使得身边小人云集,豪杰背离,但他对大汉却一直是忠心耿耿,心中想着的,一直都是恢复那个他熟悉的大汉。
陶谦死了,刘备在陈登等人的拥戴下自表徐州牧,刘备自知在徐州根基浅薄,并没有大肆更换官吏,而是小心拉拢,徐徐经营,他先是主持了陶谦的葬礼,又给了很多财物给陶商二人,再拉拢陶谦麾下第一将曹豹,并且封他为下邳相,以此得到了曹豹的拥护。
稍微稳定了局势后,他又表卢植为东海郡守,表陈登为别驾,封臧霸为琅琊都尉,屯兵琅琊,封关羽为沛国相,屯兵小沛,并且计划将徐州的治所转移到可以和小沛更好呼应,城防也更加坚固的下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