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次是大将军仁义,心中念着先帝对他的恩情,又看你还不足二十,不辨是非,这才叫此事滑过。
愿陛下好自为之!”
说完,阎忠这才走出寝宫,留下了大难不死,抱头痛哭的刘协夫妇。
“皇后,古往今来,可有朕这样的天子?”
伏寿帮刘协擦了擦眼泪,说道“陛下,大将军势力昌盛,陛下当忍耐!”
这时,门外又传来声音。
“陛下,天一观史道人求见!”
“皇兄?”
刘协没想到刘辩会在这个时候入宫见他,他擦了擦眼泪,喊道“宣!”
寝宫再次被打开,穿着道袍,带着斗笠的刘辩走了进来,他入内后摘下斗笠,然后拜道“陛下!”
“皇兄,我...”
刘辩叹了口气,摇头走上前说道“是大将军发电来我来的。
陛下,你不该如此啊!”
听到是马子玉让刘辩来的,又见刘辩上来就说他不对,刘协又羞又气,满脸通红的说道“皇兄,寡人是天子,难道天子想要天下大权,也有错吗?”
“陛下少慧,贫道自小就不如,但陛下错就错在太聪明了!”
“皇兄什么意思?”
“陛下是天子,当行王道!怎能用如此诡诈之术?
今日大将军在电报中说,他记得和我的约定,故而不会对陛下怎么样,但如果陛下一而再,再而三,那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刘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陛下,马子玉言而有信,能文能武,心中也有汉室,如果今日换了个人当大将军,陛下和皇后还能安坐于此吗?
依贫道看,陛下不如依靠大将军来恢复天下,即使手无大权,也可如周天子延续汉祚。
如陛下再如此,贫道只怕汉祚数年之内,必将衰亡啊。”
刘协听明白了刘辩的意思。
这是让自己真的政由马氏,祭则寡人啊。
难道自己真的应该做一个无为天子?
刘辩离去了,刘协则在伏寿的怀中陷入了沉思。
这一夜,当真是无人能眠。
无数人被抓捕,蓟县的大牢更是塞满了昔日衣冠楚楚的士族,最后统计,因为衣带诏案被抓捕的士族子弟、家眷超过三千余人,在当夜兵变中被杀的世家私军四千余人。
昔日刘协带来的世家力量,几乎为止一空。
这还是抓大放小的结果,否则被抓捕之人还不知道会有多少。
这样大的事情,朝廷自然需要有个公断,很多蓟县的百姓都等待着明日的报纸上或者电台中,会不会有什么说法。
但让人奇怪的是,不光光是电台,就连报纸上也没有对此事的任何宣传。
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阎行,这位西凉大将,机敏的没有参加昨夜的行动。
他昨夜一直躲在酒楼中,偷看城内的动静。
结果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马子玉并非毫无准备,或者说马子玉压根就是设下了一个陷阱,等着张喜等人往里撞。
因为衣带诏上没有签字,大搜捕也没他,但他已经不敢继续待在蓟县了,他等城门一开,就急忙带上近卫乔装打扮准备离开蓟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