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啊,你难道还没看开吗?”黄承彦从毛驴上下来,酒壶往后背一抛说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吾等士族已经占了这天下四百年了,就如同昔日六国权贵占了天下八百载一般,是时候让给后来人了。
好了,我去听新闻了,也不知道今日有什么趣事啊~”
司马徽、庞德公看着笑嘻嘻走入书院的黄承彦,对视一叹。
看开?人生最难的就是看开啊....
——
“现在正是关键之时,如果不能万众一心,如何能翻过此山?等所有军士都吃完,各部军官才能吃饭喝水,等所有军官都吃完,我高顺最后一个再吃!”
深山之中,高顺拒绝了边上军士递来的吃食,大声喊道,然后拖着伤腿,开始巡视部下,查问是否有人在走山路时受伤,如有人受伤,必定亲自查看,帮忙上药,细细叮嘱,如待子弟。
高顺练兵学的是吴子。
昔日吴起为魏将,有军士生了毒疮,肿包中有脓水,吴起跪地吸吮,让将士倾心,而那军士的母亲却哭泣,说昔日自己的有病时吴起也是这样对待的,结果丈夫为了报恩战死了,想来不久后儿子也会为了吴起不顾性命,奋战到死。
高顺能练出独步天下的陷阵营,靠的也是军士用命,而军士愿意用命,自然也是因为他以心换心换来的。
比如高顺做为主将,加上腿有疾,他骑马是理所当然的,但在整个路上,他却没有上马一下,无论多难走的山路,他都咬牙用脚跟上大部队,甚至走的比普通军士还快,这样
河北汉军内部本就讲究军官一体,因此高顺的作为很快得到了这三营将士的认可,而高顺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军士看自己的眼神,也明白了军心可用,等出了大山,一定能一战而胜!
“军长!电报!”
“拿来!”
高顺将电报看了一遍,喜道“好,潼关那夏侯渊撞了一个头破血流,但他不但没有撤军,反而加紧了攻打,军团长那边希望我们能尽快穿插到洛阳。
告诉全军将士,此战我军必胜,大家加快行军,一定要在天黑前翻过此山!”
后世有诗云:十里崎岖半里平,一峰才送一峰迎。青山似茧将人裹,不信前头有路行。
关中自从大乱之后,人口锐减,本就人迹罕至的冢领山如今更是成了荒野丛林。
这里与其说是山路难走,还不如说是山路难寻。
高顺也没时间去找什么山路,只能让军士用刀斧砍出一条路来,一路上虎啸狼嚎,飞鸟掠空,又走了一个时辰,突然看到一处山村。
“这里我之前西逃的时候路过过,快请里正来说话!”
军士去了一会,请来一老者,那老者颤颤巍巍的来到高顺面前,还没说话就想跪下。
高顺急忙让左右搀扶其坐下,然后说道“里正,还记得我吗?几个月前,是你救济了我们几个吃食。”
那里正仔细看了看高顺,讶道“你是当日的,啊呀,不知是将军,我们失礼了!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