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纸?姑娘,你这是要做红封吗?”迎香有些意外地问。
这个时代的红封有些类似后世的红包,是用红色的麻纸进行裁剪后,用浆糊粘成一个四四方方开口的口袋模样。过年时长辈会往里头塞铜钱或者金叶子之类的钱物,然后给到小辈。
灵夏好奇:“姑娘,不年不节的做红封做甚?”
就连正在专心编织竹篮的福宝也抬头看了谢玉珠一眼,更别说一旁一直坐着自己默默下棋的楚熠了。
谢玉珠却只是微微一笑:“我自有用处。对了,叫膳房熬一小碗浆糊给我。”
“是。”迎香领命便立即去办。
楚熠也放下手中棋子,颇有些好奇:“卿卿这是要做什么?”
谢玉珠却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只说道:“等进了绵州城才能确定要不要做一件事。等到那时,我再告诉你。”
说着,她的手指还在竹篮上轻快地敲了两下。
楚熠的目光落在她削葱似的指尖上,眸光微动。
等再过了一日,他们便到了绵州城。按着规矩,大多数人还是在城外扎营,而楚熠等少部分人则入城入住官驿。
这回进城,谢玉珠是一路打开车窗看着街道旁的店铺,一家家都看得仔细。
等到了官驿门口,她将竹篮交到灵夏手中,又嘱咐迎香将她的红纸与笔墨浆糊带上,牵着福宝似迫不及待地往厢房内走。
这几日,她日日都着男装在人前走动,随行之人其实这会儿都心知肚明她是谁,只是见她和太上皇都这般自欺欺人,所以每个人都装作全然不知她是谁。
谢玉珠自然也是瞧出来他们的心思,她也不戳破,就当做自己伪装得极好,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彼此都装傻,那这事儿也就不是事儿了。
楚熠见谢玉珠脚步轻快,他更加好奇她是要做什么,于是也没有去自己的厢房,而是跟着她进了房间。
等谢玉珠坐下来时,才发现楚熠居然跟来了。
她连忙起身招呼楚熠坐下。
随后,她示意迎香将东西都放到桌子上。
福宝这会儿也没有编她的竹篮了,而是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谢玉珠,等她的下一步动作。
屋子里几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谢玉珠见状不由扑哧一声笑出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怎么都这副模样?”
灵夏是有些急性子的,她带着撒娇地语气说道:“姑娘,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你想做什么?”
“你既然想知道,那就替我研墨吧。”谢玉珠笑着说,灵夏一听立马上前给谢玉珠研墨。
谢玉珠没有直说,而是看着福宝问她:“福宝,你卖竹篮是为了补贴家用,是不是?”
福宝点头:“是。哥哥辛苦,我也想出一份力。”
谢玉珠摸了摸福宝的脑袋:“就冲你这份心疼家人的心,我教你做笔大生意如何?”
福宝听了连连点头。
大生意,她想做!
“方才来官驿的路上有一家酒楼,叫做福来酒家,我觉得它与你有缘。今日,你便去试试做它家的生意。”
谢玉珠话音刚落,灵夏的墨已经研磨好,谢玉珠提笔在红纸上写下“福来”二字,随后又在这两个字旁边加了些简单的元宝图案,接着连字带图裁剪下来。
跟着,她在边缘处沾上浆糊,然后贴在了竹篮的盖子上。
接着,她又写写画画一遍裁剪下来,贴在竹篮一侧。
做完这些,她将竹篮递到福宝手中,对她说道:“你叫上你哥哥,就说是来找活计的,问他们有没有跑腿送餐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