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南正街的迁户契书?”谢玉珠拿着契书一张张看过去,全部都隶属于南正街。
“是。”沈肇点头。
谢玉珠十分吃惊。
南正街是临近南临城主街的街道,如今南临只有一条主街,交通十分不利,路上的马车稍微多一些,就会影响到交通。
自从今年太皇府的内库充足一些后,楚熠就有意听从谢玉珠的提议,修建道路。基于目前商客还是往来南临城较多,在有限的银钱下,楚熠选择先将南临城内的主街进行拓展。
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就一条主街撑着。
只是若是要修建主街,那必然就涉及到了房屋的拆迁,得将街道两旁一些房子拆了,才能拓宽道路。
这便涉及到南正街的一些百姓需要迁户。
对于迁户,楚熠自是愿意给出补偿,与府衙和各县衙主事之人商议过后,决定举全南临城之力,给这些迁户另行安排居所,并给予每户一定数额的金钱补偿。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百姓不愿意迁户。有些百姓是祖祖辈辈都居住在目前的宅子里,这对他们来说就如同祖宗基业,是断不能轻易抛弃的。
虽说有太上皇的命令,可百姓们手中有地契文书,这些都是受到大雍律法保护的,也不是说拆就能拆,说赶就能赶,他们要是不乐意,还真是没办法硬来。
再者,楚熠和谢玉珠都不愿因为修路之事让百姓心生怨怼,让百姓们怨恨上太上皇,这对于他们之后再颁布新的政令无益。
于是此事便卡在了一半,怀柔政策之下,只能徐徐图之。
可没想到,沈肇居然闷不吭声就解决了此事?
谢玉珠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于是她问道:“沈大人是如何做到的?”
金钱和官威都无法撼动那些百姓的心,沈肇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沈肇轻轻一笑,道:“沈某在南临待了四年,还是积累了些官名的。冲着沈某年年为南临百姓请命减免赋税,百姓们见到了在下,自会多给几分薄面。”
“见到你?”谢玉珠一愣,“你是说,你是亲自挨家挨户去说服他们的?”
沈肇没有回答,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谢玉珠轻轻倒吸了一口气,觉得沈肇这个诚意确实挺大。他作为南临除太皇府外最高行政机关的最高领导,自身也本来是世家公子,居然能做到如此。
可见他的确是下了决心,要好好同他们一起在南临干出一番事业。
谢玉珠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将契书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说道:“这份诚意我收到了,我也会将沈大人的这份诚意告知太上皇。”
有些事不用点头,彼此都心照不宣。
只是连等了五日,谢玉珠却连楚熠的影子都没见着。
谢玉珠莫名心中有些焦虑,每日都下意识地朝外看去,希望可以看到楚熠出现在院门口。
她心里也很是疑惑,不知道楚熠出去这么久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入夜,楚熠与裴卓穿着黑色的夜行服,摸到了一个山里头。
仔细听去,这山里似乎还发出了乒乒乓乓的敲击声,偶然还有轰隆一下的巨响。
“看来他们连晚上都在开采。”楚熠沉声说道。
裴卓也是一脸严肃,他压低声音说道:“咱们果然没有找错,那人买下这片山,的确就是为了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