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脸色有些凝重,也不再责怪家族成员了,让他有些无奈的是,他这一生洁身自好,甚至出远门代步也只是一个小毛驴。
有一种他在外面死战,家被偷了,自家人拖后腿投降了。
赵飞燕顺着妹妹的目光看过去,她的眼神骇然,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直到赵合德摇了摇她的手臂。
“姐姐,你在发什么呆呢,我们不去和那位公子打招呼么,你之前还一直心心念念,如果再遇到公子就好了,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咱们不去争取么。”
赵合德发现姐姐的呼吸有些急促,捂着嘴巴一脸的震惊。
“姐姐,你不会犯花痴了吧,虽然那位公子长得是很俊俏,咱们不是为了进神都紫微城么?”
赵飞燕这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的眼神中出现一缕精光,拉着妹妹的手小声的说道:“你知道那位公子身旁的中年人是谁么?”
赵合德这才明白自己的姐姐认识这个中年人物,一定是神都了不起的大人物,这些天待在神都她们姐妹两个人也见过一些王公贵族,但是能入姐姐眼中的人物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也没有顶多是半个。
当然了,豆腐店的公子除外,因为她们姐妹两人除了时来运转,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对方,所以对方不在姐妹两人统计之内。
赵合德充分的扮演一个捧哏的角色,睁大了好看的眼眸,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姐姐,这是谁呀!”
赵飞燕深吸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我原来猜测这位公子是大周最顶尖的一批人,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否则为什么有资格和这位大人同行。
如果不是一切太过于巧合或者匪夷所思,我甚至都敢怀疑这位公子是不是就是帝渊。
不过不可能的,哪里会这么巧合。”
赵合德也没有急着去和林渊打招呼,知己知彼才能游刃有余神都的权贵,才能完成她们姐妹两人来神都的目的。
她不断的摇着姐姐赵飞燕的手臂,嘟着嘴撒娇的说道:“姐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我这人是谁呀,我没你聪明也记不住那么多人。”
赵飞燕也急着去过去打招呼,又怕妹妹坏了事,小声解释道:“帝渊对其极其信任和喜爱,曾高度评价他:古往今来,总有精彩绝艳之辈,先生文武双全,不但能够下笔千言,而且是知兵善战,行求无愧于圣贤,学求有济于天下,古之所谓大儒者,有体有用,不过如此。”
赵合德捂着嘴巴一脸的震惊,喃喃自语道:“就是那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道学气节则文正范公为之魁。”
赵合德哪里不明白这真的遇到了天大的人物。
范仲淹是让三千州诸国君王礼遇的人,他的言行足够影响天下风云,传闻帝渊经常采纳范仲淹的意见,亦师亦友,可为帝王之师。
两人整理好情绪,朝着林渊走去。
“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林渊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微一愣,转头一看原来是赵飞燕和赵合德姐妹,笑着说道:“原来是两位姑娘,你们也是来吃岳宾楼的招牌菜的么?”
赵飞燕嘟着嘴略带撒娇的说道:“上次公子走的太匆忙,我们也不知道公子住哪里。因此在岳宾楼看看能不能等到公子,这里的饭菜好贵呢,我和姐姐都快要喝西北风了。不过就当做减肥了。”
赵飞燕故作不满的瞪了一眼赵合德,又一脸歉意的看向林渊和范仲淹,赵合德的行为在赵飞燕预料之中,她们两人扮演不同的性格,一个扮演知书达理,一个扮演俏皮可爱,如果一个被贵人看重了,那么另外一个就还有机会,如果两个人都没有被看中,那么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况且在聪明人跟前与其遮遮掩掩,不如直率的表达自己的目的。她们也没有那么多机会遮遮掩掩,必须要有人能够开口。
绝色之姿悦耳的声音,女子那种独特的温柔乡,让人很难生出厌烦,况且林渊对赵飞燕和赵合德这两个在前世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两人也带有一丝好奇。
当然了,他不是汉成帝,不至于嗑药死在女人的床上,况且汉成帝是耕地劳累过度死了,还是死于宫廷的阴谋这都很难说。
赵飞燕又没有遮掩的朝着范仲淹行了一礼节,轻声细语道:“飞燕见过范文正公。”
赵合德一副后知后觉赶忙朝着范仲淹行礼.
范仲淹对于赵飞燕赵合德与寻常百姓并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帝渊认识她们,这就让范仲淹有些好奇了,能够入帝渊眼睛的哪里有寻常人,诸如巾帼宰相上官婉儿,可为帝王之师的那位紫烟,容貌又如邻家有女初长成的杨玉环等等。
范仲淹笑着接话说道:“姑娘认识我?”
赵飞燕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眼神中充满敬佩:“正色立朝,奸邪不容。材兼文武,永履仁义,古之至人,忘己徇民……孰若先生,唯民之忧。”
范仲淹微微一愣没想到从一个女子口中得到这么高的评价,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姑娘谬赞了,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古之圣贤早已为我等后人立心立言,为臣子的本分而得到称赞,这让希文惭愧。”
赵飞燕摇了摇头说道:“先生当得起这样的称赞,古来至今能够如先生言行一致,一直为理想而不懈努力的又有几人,有人善于口舌,却无几人如先生这般践行。”
林渊深深的看了一眼赵飞燕,此女果然不一般,难怪能够在前世的汉朝以微弱的出身直接杀到后宫之主的位置。
呵呵,将她丢进后宫,应该会有趣点。
林渊笑着说道;“希文先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如今又有佳人这般美言,何不坦然收下,若是心中有所不然,君子有承认之美,她们姐妹两人一直苦恼于进宫的门路,送她们入宫又如何!”
赵飞燕一脸感激的看向林渊。
范仲淹犹豫了,一脸为难的看向林渊,陛下这不是坑害他么,将来独孤伽罗成为帝后了,这笔账不得算在老臣的头上。
“这......如今宫中的情况复杂,独孤家的那位恐怕......”
林渊拍了拍胸牌说道:“先生有什么顾虑的,陛下何等英明神武,岂会怕了独孤家的那个女人,陛下威震天下自认也能威震后宫,这世道是男人说了算。”
范仲淹看看林渊信誓旦旦的样子,就差翻了一个白眼,嘴强王者,老臣又不是不知道陛下你的样子,在我这里装什么,每次在独孤伽罗面前也没有看过你这么硬气呀。
范仲淹还是有点犹豫,虽然独孤伽罗也敬重他,但是人不能倚老卖老,消耗了这点敬意,他可没忘记昔日的好友因为给陛下进献美女,最后被独孤伽罗整的有多狼狈,那位好友的地位名声可不比他低。
林渊见范仲淹还犹豫,冷笑道:“先生莫不是忘记在汴梁干了什么对不起夫人的事情,我看一会在岳宾楼吃完饭,要不要去范府走一趟,好好的把这事说道说道。先生呀,你应该不怕夫人吧!”
范仲淹先生脸色一正:“老夫怎么可能怕夫人,家里都是我做主。”
随后他又瞪了林渊一眼,吹胡子瞪眼:“上次都是陛......毕公子你和管仲那个祸害骗我的,我......身不由己。”
林渊拍了拍范仲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当时我和管仲在门口坐了许久,也没见希文先生出来,琴瑟和鸣,那叫一个知音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伯牙和钟子期再世,合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希文先生不必解释,我懂我懂,管仲先生应该也懂!”
范仲淹的脸渐渐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林渊气的,他甩袖朝着岳宾楼里面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哼,我看陛下就是糊涂了,任一个青楼祖师爷为相,老夫这次一定要弹劾那厮!吾羞与其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