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位、谋其职、尽其责。
范仲淹这时候把话题引导回正题,开口说道:“在北方和帝渊游历的那段时光是老夫一生最快乐的,虽然以假名行走于世和独孤凤那丫头相交。但是那丫头有着一颗难得的赤子之心。我是打心里认那个丫头为妹妹的。
帝后之争凶险程度不是那个丫头可以抵挡的,连我们都要谨言慎行,防止落入了当世智者的算计中。
裴矩逼出了独孤伽罗的谋士刘伯温、姚广效、伍子胥,后面两个人不出手则以,一旦出手必然置人于死地,独孤岳年轻的时候在神都虽然享有盛名,但是却没办法和这些人争锋,无法护住凤儿那丫头,至于清河崔氏已经几代没有出现可以挑起大梁的人了。”
管仲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冷哼一声:“人贵有自知之明,清河崔氏也不知道怎么会生出这样不该有的想法,清河崔氏的先祖也算一代人杰,如果知道自己后世的子孙在这样一个黄金大世,人才辈出的时代,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掀开棺材板。”
两人打定主意,必要的时候救一下独孤凤。
管仲这时候看向范仲淹笑着说道:“希文,帝后之争你不准备站队了!?或者去支持凤儿,我看清河崔氏没准过些时候就要派人来试探你我的口风了,下一步就是世家谈条件的过程。”
范仲淹瞪了管仲一眼,吹胡子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好你个管仲,老夫拿你当朋友,你却要坑害老夫,你自己怎么不去站队帝后之争,还不是因为早就猜到帝后的位置是谁了!”
管仲叹了一口气说道:“帝后的位置早已注定了,命运看似给了所有人一个机会,其实不过按照命运既定的轨迹走下去,很多人不过是陪着走个过场。
景帝驾崩的那一夜,景帝与帝渊的最后谈话中,必然会提到帝后是谁,从那一刻开始,帝后的位置就已经确定,只要那个人不要走错路,那么谁也无法撼动她的地位。景帝最在意的儿子,尽管看不到他大婚的那一天,但是景帝怎么可能不为他选好帝后。
帝渊与景帝的那份父子之情是寻常人难以理解的,只要未来的帝后不犯致命的错误,帝渊一定会参考自己父亲的意见。
看似给了所有人一个机会,如今只是未来帝后的一个考验罢了。”
管仲突然玩心大起,笑着对范仲淹说道:“希文,不如你我两人同时在手中写下帝后的姓氏,看看猜测的是否一致!”
范仲淹大笑道:“甚好”
范仲淹让府中的人取出笔墨,两人同时在掌心中写下两个字。
片刻之后,范仲淹和管仲同时伸开手掌,只见上面写着。
“独孤”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中带有几分无奈。
景帝最看好的儿媳是独孤伽罗,他虽然不会强迫林渊选择谁,却会影响林渊的选择。
......
时间线回到景帝驾崩那一夜。
景帝躺在床上,强撑着即将走向终点的生命,看着林渊语重心长的说道。
“渊儿,为父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见到你大婚的那一天,在寻常百姓家中,成家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意味着父与子责任的交替。父亲是要亲眼见证自己儿子的成长。
对于我们皇家而言,帝后的人选对于你未来的大业至关重要。
并不是为父偏见,幽州的那个女子牵扯太多的上古秘辛。我们四脉世代遵守的誓言。
高祖坚守的秘密,三千州大分裂初期四大古国无数惨死的人。这些都需要我们后人去努力让真相有重见天日的一天,无数的亡魂才能安息。”
林渊沉默片刻,开口说道:“父亲,我知道了!”
景帝点了点头,他知道林渊不会因为他快要死了而欺骗他。
“孩子,在你这一代为父相信三千州注定统一,帝后也将母仪三千州。
帝后的人选首先出身和门第,家世清明、忠良、家学家风皆为典范。
其次是品德、才能、生育能力。
最后是管理能力、智慧和判断力。”
林渊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重点提到生育能力,因为大周两朝经历了残酷的皇位之争。
景帝希望林渊这一朝可以恢复嫡长子继承。
嫡长子继承是一个国家稳定的重要因素,否则将是祸乱的根源。
诸子争位,轻则兄弟相杀,重则国家倾覆,外敌趁虚而入。
林渊苦笑道:“父亲,你如果想说独孤伽罗就直接说,何必和我绕这么大圈子。你就直接告诉我你相中的儿媳妇是谁不就行了。你都快嗝屁了,还在这里兜圈子,有啥重点说重点。”
景帝吹胡子瞪眼:“臭小子,我都快死了,你还要这般气我。”
林渊有些无奈,眼前这一幕哪里像是生离死别。
“父亲,我会给伽罗一个机会,也会给她一个考验,她需要自己登顶帝后的宝座。向世人证明,她才是唯一可以母仪天下的女人。
天下苦世家已久,虽然我不知道《竹书纪年》到底记载了哪些内容,三千州分裂的根本原因有哪些,但是大周的皇室不能再受世家影响了。世家是祸乱的根源之一,世家十世而谋一朝。他们如同蛰伏的毒蛇,随时将毒液注入大周的血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