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看是间小院子,但进来后,却发现纵深十分宽阔,面积足有四百平米。
小院有三排红砖青瓦房,正屋坐北朝南,左右两边各一排耳房,右手边屋顶有一个被熏的黑乎乎的烟囱,看来这是个厨房,且经常使用。
西侧院墙下,是一棵高大粗壮的桂花树,虬枝盘曲,拿云攫石,生长的十分茂盛。只可惜现在不是桂花飘香的季节,但想来中秋时分,这里一定是满院桂馥兰香,沁人心脾的。树下则是打理的十分整齐的菜地,种着西红柿、茄子、豆角、韭菜、丝瓜等等蔬菜。
屋内“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二人忙循着声音,冲入正屋里查看。
正屋进去,一字排开,分成了三间房子。
一进门,是一间客厅,正中摆放着一张深色八仙桌,年代久远,桌面的漆已经斑驳掉落了,桌上摆着一颗咸鸭蛋和一碗白粥,用一只方形的纱网罩着。旁边摆了四张同色四方木椅。墙角一盆松树盆景,绿油油的,为这死气沉沉的屋内增添了一丝生机。
声音是从右边的房间传出来的,二人忙走进去,见到一个满头白发的小老太太,正颤颤巍巍俯身从地上捡起被摔碎的瓷片,口里念念叨叨,听不清说些什么。
樊莎莎见状,忙双手将老人扶起,说道:“外婆,我来捡吧。”说着蹲下,小心翼翼的捡起碎瓷片。
沈在见状,用手阻挡了一下,低声道:“还是我来吧,你的手指头要是被割破了,就没法给我妹妹上课了。”
樊莎莎点点头,站了起来,将老人扶到外面客厅椅子上坐下。
老人抬头眯着浑浊的眼睛,细细瞧了一会,声音苍老,语气略带惊喜,说道:“是紫青啊,你回来啦!”
沈在一顿,拿起碎瓷片出来,奇问道:“紫青?这是你的名字?”
樊莎莎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笑,说道:“紫青是我妈妈的名字,我外婆年纪大了,可能有些糊涂了,每次见了我,总是把我当做我妈妈。”
“为什么会这样呢?”沈在有些不解问道。
樊莎莎苦笑了一下,“可能是老年健忘症吧,她做什么事情,也经常丢三落四的。”
沈在看着院子里井井有条的菜园,修剪的错落有致的桂花树,地上一尘不染的院子,纤尘不染的八仙桌后,洁净靓丽、五彩鲜明的满洲窗,哪里有半点显示出院主人老年健忘症的样子?
“家务都是老人家自己做吗?看起来不像健忘啊!”
樊莎莎叹了口气,一边将长发用手腕上的皮筋扎起来,一边神情落寞说道:“老人家,闲不下来,每天就是收拾屋子。你说她不记得事情吧,好像又不是。我爸爸说过,这棵桂花树,是妈妈出嫁那年,外公在院子里种下的。我妈妈生我难产去世后,外婆就把我当成妈妈,一直叫我紫青。每年桂花开的时候,她就坐在院子里,看着这满地落花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