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门，世界意识直接送他进入下一世，记忆还是那个记忆，人还是那个人。

变了一个身体，有意思吗？

哪怕就以现在灵体的形式出现，李曼敢保证，人鱼一样会爱上他。

为什么非要走这么一趟呢？

人类的爱情，真奇怪，李曼不懂。

还有布莱恩，在「命运之书」中，李曼亲眼看到了布莱恩有多么的爱伊莉安娜和艾琳娜。

可是回归现实以后，布莱恩很爱伊莉安娜，但是却不愿意插手她的选择。哪怕明知道，那个选择，不是最好的，他也没拒绝。

至于艾琳娜，布莱恩自从出现以后，从来没有问过她一句。

并且他口口声声的离开，是真的。布莱恩的身上，有一个外界的传讯器。只要他想，随时都能离开。而且，看样子，他已经准备好了要离开。

艾琳娜是神眷者，同世界意识联系极深，他们同小世界的神明一样，根本离不开。

从神明那里得到的力量，离开神明，什么都不是，他们根本走不出去。

所以，布莱恩，显然是放弃了艾琳娜。

命运，真有意思。

伊莉安娜依旧穿着那身蓝裙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布莱恩与艾琳娜，依旧是苦命鸳鸯，劳燕分飞。霍华德公爵哪怕没有彻底死亡，也如同上一世一样，选择了去轮回转世，重生归来再续前缘。

也许，人们的选择，早已注定。哪怕你动了其中的一环，也改变不了他们的结局。

“好吧，你随便。”不理解，但尊重。

李曼想了想，以后估计没机会再见到霍华德本人了，有事得赶紧说：“对了，这个岛，我挺喜欢的，你卖给我呗。”

“尊者，我们来做最后一个交易吧。

整个岛，还有我在俗世的所有财产，都送给你，我的要求是，您可以让涅柔斯住在这里，给予其庇护。”

霍华德公爵所凝结的水人看不清太多表情，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李曼背后一凉，总觉得好像有点凉飕飕的。

不过，这个交易，也不算苛求：“好啊。那就这样说定了。”

霍华德公爵笑笑：“那么，尊者，我会伊恩把东西送来。

以及，很高兴遇见您，再见。”

李曼冲着霍华德公爵挥挥手，当作告别，看着眼前的水人慢慢消失。

等到田甜清醒过来，只看到李曼一个人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水，整个人失神落魄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田甜扫了一圈：“霍华德人呢？”

“走了……”李曼无精打采的回道。

“你怎么了？感觉有气无力的？还不舒服？”

李曼叹口气：“我也不知道，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很麻烦？”能让李曼觉得不好，纠结成这样的事，田甜不得不重视。

“没有，就是很奇怪。不是麻烦，也不对……”李曼烦躁的拍打着雨水：“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吧，我说了一堆废话。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有任何危险的那种奇怪。”

李曼甩甩手上的水珠：“别管我，我纠结一会就好了。”

田甜挑挑眉，上一次李曼这样纠结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没等李曼纠结出个所以然，人鱼身上的标记突然动了一下。

李曼瞬间来了精神，双眼放光的同田甜说道：“有八卦。”

“嗯？”田甜还沉浸在李曼不好的预感中，希望能够从过去的记忆中找出来一点蛛丝马迹。没想到李曼跨度这么大，突然就转到八卦上了。

“什么八卦？”

“霍华德和人鱼的。”李曼挤挤眼睛：“霍华德不准备成神了，要直接去转世，刚刚幻化成一道幽灵的样子，去找人鱼了。”

“嗯！”这事，的确比李曼不知道哪来的奇怪感觉重要的多。

“走。”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来到了熟悉的水晶玻璃面前，隐去身影，看着面前这一对纠缠数百年的“人鱼之恋”，等着霍华德公爵最后的悲情戏码上演。

～～～～～～～

一切从这里开始，也将在这里结束。

这面水晶玻璃后面，人鱼为了自己，去诱惑年幼的霍华德。

也是在这面水晶玻璃后面，霍华德幻化成为一道游魂，第一次，亲密的触摸到了他的人鱼。

“我要走了，涅柔斯。”

霍华德没有选择变化年龄，不是少年时朝气蓬勃的他，不是青年时意气风发的他，不是中年是成熟稳重的他。

就是那个衰老的，迟暮之年的霍华德。

人鱼歪头，轻轻扫过霍华德的身体，没有说话，也不想说话。

霍华德洒脱的笑笑：“这里很安全，我把它送给了之前来的那些人。

如果你待在这里，他们会庇护你。”

人鱼冷漠的看了霍华德一眼，说出了第一句话：“等能够离开，我会回到深海。”

“呵呵，都可以。”霍华德宠溺的看着眼前的人鱼，百年时光，它一丝都没有变化。“涅柔斯，这么多年，我对你，算是好的吧。”

人鱼没有理他。

“你算计我，利用我，这是事实吧。”

“我要离开了。最后一个要求，我希望，你能够以涅柔斯为名，你欠我的那些，就算是还完了，好吗？”

人鱼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问道：“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或许很快就回来了，或许，需要很久才会回来。”

“你，会回来？”

“嗯，肯定会回来。”

“那好吧。从今天开始，我就叫涅柔斯。”

“好。”霍华德满是温柔的最后一次触摸他的涅柔斯，消失在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