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纪州刺史府,骠骑大将军萧宏展正浓眉紧蹙,纪州刺史小心的站在他身后,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陈副将,东城门那边怎么样了?”
副将陈达和纪州刺史一道,一直站在萧宏展的身后,此刻听他提问,赶紧上前一步道:“禀将军,东城门那边我们还能守得住,只是……”
“有话就说,别给我吞吞吐吐的。”
萧宏展向身侧瞥了一眼道。
“是……将军,东城那边我们的守军最多,西凉军队眼看攻不上来,驱赶了大量的流民上前……”
“你管那些流民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西凉人一贯用的伎俩吗?”
陈达的话还没说话,就被萧宏展打断了。
他的脸上有些讪讪,但还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道:“将军说的是,只是……现在那些流民眼看没了生还的希望,居然斗胆帮着西凉人做起攻城车来,实在太可恨了!”
“什么?有流民什么做攻城车?”
萧宏展有些不信的看着陈达问道。
陈达无奈的点头。
“这些都是那些流民们口口相传的,城墙上的士兵们都看到了。说那攻城车就在咱们眼皮底下做,属下也去看过了,主导制作攻城车的,正是附近村庄的一个木匠,城墙上有士兵和他是邻居,故认了出来。”
萧宏展听后眉头拧得更厉害了。
“既然是我大盛人,军队里又有他的邻居,你们为什么不叫人喊话?”
“这个……”陈达有些为难的没有回答。
“怎么?陈副将也不是第一天打仗了,不会连叫人喊话都不会吧?”
陈达苦笑,只能硬着头皮道:“城墙上的那个士兵说,那个造攻城车的工匠家人,在此次我们征粮的过程中被误伤死掉了,他 是主动加入西凉大军中的。”
萧宏展听后更加不悦,“你们不会让人解释一下吗?就说当时误伤他家人的士兵我们已经处置了,让他不要做出这样的资敌行为。”
陈达一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小声道:“这个工匠家有五口人,他们……全都在冲突中死掉了,其中还有他怀有身孕的媳妇……当时他被押在门外,听了半个时辰……”
“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都给我拉砍了!”
萧宏展愤怒的瞪着眼睛道。
他倒不是可怜那个匠人的家人,而是觉得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了这样的事,对他们实在是一种打击。
正当他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传令兵匆匆跑了进来。
“将军,北城门危急,请将军派兵救援。”
萧宏展一听,有些不解的看向陈副将。
四个城门中,属东城最难守,因为这里前方有大片开阔之地,利于屯兵把守,同时地势平坦,有利于分散向城门进攻。
至于北城门…… 按理说是最安全的。
“到底怎么回事?”
副将赶紧大声喝问传令兵道。
“禀将军,北城门有小股军士哗变,虽然被及时压住了,但却让城墙上混乱了许久,西凉军队就是这个时候攻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