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

宋清屿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王菊给拦住了：“你们也回来了，我这心也能放回到肚子里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休息了。”

说着，王菊起身回房间去了，外面堂屋里就只剩下了宋清屿一个人在。

昏黄的灯光照射下，宋清屿的脸上浮现出了可疑的红晕来，他犹豫了一下，起身到外面去洗漱了。

洗漱完毕，宋清屿带着满身的水汽回来了，他看了一眼周心兰房间半掩着的屋门，踌躇了片刻，还是抬步走了过去。

房门推开，宋清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炕边儿，他看着熟睡之中的周心兰，默默地坐了下去。

周心兰睡得很熟，她抱着被子，小声咕哝了一句什么，然后往宋清屿的身边靠了靠。

陷入熟睡中的周心兰放下了身上那无形的铠甲，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许多，不再像是之前那样难以接近了。

宋清屿低头看着她，想到周心兰醉酒状态下所说的那些话，他的眸色又加深了许多。

时间拉回到半个小时之前，吹了一会儿冷风后，周心兰的酒气似乎消散了不少，她睁开眼睛看着远处黑色的群山，冷不丁开口说道。

“宋清屿，就算你说从始至终我都是我，我也很难有什么感触。”

“你看到的东西我也看到了，记忆太多，我也不确定那到底是我经历过还是没有经历过的。”

“你说那个背叛了我和孩子的人不是你，我相信你的人品，我也不怪你。”

毕竟真正的宋清屿已经死在了那场任务之中，回来的那个人只是占据了他身体的孤魂野鬼罢了，他所做的事情不能算在宋清屿的身上。

周心兰真不怪宋清屿，她说的是实话，在这事儿上他们也说不上谁更惨。

但是，就算她们是同一个人，可是周心兰又经历了三十三年完全不同的人生，那些人生经历是无法抹去的，早就和她成为了一体，反而过去的那些记忆和感情，经过时间消磨，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了。

“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

周心兰说的那些话在宋清屿的脑海之中不停回荡着，他伸出手，放在了周心兰的面颊上。

几乎是本能的，她将手伸了出来，搭在了宋清屿的手背上，然后脸颊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

她说她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

她可以接受大宝他们，接受王菊，但是他，却被她排斥在了她的选择之外。

“我自己的仇我已经报了，现在的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孩子，我并不需要你，男人对我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

宋清屿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周心兰对他确实没有了曾经的感情，她看着自己的目光确实很平淡，和过去的她完全不同。

周心兰给出了一个解决办法，她告诉宋清屿，如果他不愿意的话，他们还可以继续现在的状态，毕竟孩子对他也是有感情的。

“你不用再继续这么讨好我了，没有必要，如果你想要一个媳妇儿，你可以向外发展，反正孩子们跟我姓，咱们也没结婚证，如果你担心自己名声受损，到时候我可以说是我跟你离婚的。”

周心兰觉得自己还是很体贴的，他们两个不能继续这么僵持下去了，宋清屿做的种种事情都是为了修复他们之间的感情，可是周心兰却觉得，自己已经很难再恢复到曾经爱他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