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点头。
经过便利店,李桥买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咔!咔!
按压式的打火机按了两次才亮起一抹火焰。李桥吸了口,烟头红点忽明忽暗,“戒烟太难了。”
“是啊。”沈墨附和。
“你也戒过?”
“没有。”
“……”
一根烟抽完,李桥道:“李大姐的死,其实早有预料。她和我不一样,我还有相濡以沫的妻子。李大姐是真命苦啊。赌鬼丈夫失踪……可能是真失踪,也可能是被那个债主灌水泥浆沉哪里了。她做过街道清洁工,捡破烂,饭店洗碗工、送外卖,含辛茹苦拉扯大儿子,儿子还那么聪明,那么懂事,那么有出息……儿子死了,她的世界也拉闸了。”
“朱家三口、律师、还有那个陪审员都该死。陪审员收了朱家的钱,影响司法公正,那个律师操纵舆论歪曲事实,把李大姐的儿子塑造成一个人品败坏的学生:偷舍友东西,对女生动手动脚……一个敢编,一群人敢信,网上很多人居然说李大姐儿子死有余辜。好在李大姐不会上网,连智能机都没有,否则该多愤怒。
至于朱家三口,儿子醉驾逃逸害死人,父母利用金钱和人脉妨碍司法公正,儿子一天牢没坐。
我按照那个人的吩咐,接近这五个人一米之内,但没有进行身体接触。”
沈墨问:“那个人长什么样?”
李桥道:“没见过,都是通过电话联系。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上我和李大姐。”
沈墨道:“通过电话联系你就相信了?”
李桥苦笑:“绝望之人的最后一根稻草,总要试一试……听声音,应该是个年级不大的男生。”
沈墨不置可否,一个变声器就能解决问题。
李桥道:“昨晚他打电话过来,道歉,说他的计划不够完美。他托我给你带句话,说:‘来抓我吧,嘻嘻!’”
沈墨:“……”
嘻嘻……一股神经病的味儿。
李桥的手里的第三支烟只剩下烟蒂了。
扔掉烟蒂,李桥伸出双手,“抓我吧,事是我一个人做的。”
他的妻子从角落里站出来。
李桥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
他妻子道:“你不知道吧,杂货铺老胡是我的间谍,你一买烟,他就给我打电话了。”
“老胡。”
李桥气道:“多年邻居……不当人子!”
他妻子走到沈墨面前,同样伸出双手,“我也是知情者,共犯。”
李桥急道:“老婆!”
沈墨手伸到腰间,摸索了一下。
没有手铐。
“靠,忘了带手铐。”
不是忘了,而是从来就不带,他只是有层警察的皮,带什么手铐啊。
对啊,他又不是正儿八经的警察,他的职责范围仅限于超凡者,何必多管闲事呢。
“既然忘了,今天只好先走了,抓人……改天吧。”
沈墨从李桥手里夺过烟盒。
摆摆手,“烟,我拿走了。作为报酬,告诉你们一下,你们的事过去了,以后安心过日子吧。”
人生苦短,至少你们还有彼此。
且行且珍惜吧。
走着走着,沈墨从烟盒中抽一支烟,叼着嘴上,潇洒的点着。
“咳咳!”
“这玩意儿有什么好抽的。”
抽烟之人,除了耍帅入坑的,他们要的也许就是烟里的这股苦和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