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道-42街站。
沈墨一边往车门移动,一边笑着说:
“欢乐时光总是短暂,到了说再见的时候。相逢即是缘分,送你们一份小小的离别礼物。”
他的笑容是这样的:(^皿^)。
三人顿时感觉不妙。
杰基双手抱头猛地往扑向一旁,尽力蜷缩身体。罗伊和蕾丝娜的反应差不多。
轰!
一声巨响,从枪口射出的是无数彩色纸屑。
然而三人趴在地上,闭着眼睛瑟瑟发抖。杰基觉得自己中弹了,浑身都疼。罗伊也是,怕极了。他敢肯定自己一定尿了,一滴或两滴。
几秒后。
“杰基、罗伊,你们还好吗?”蕾丝娜颤抖地说。
杰基眨眨眼,从地上坐起来,摸摸身体。
没有伤口,没有鲜血。
他望着纷纷扬扬的彩色纸屑,顿时醒悟过来。
“法克!被玩具猎枪唬住了!”
“我发誓——”
“今天失去的,我杰基一定会亲手拿回来。”
“不用谢。”
李维低声说道。他真的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惩恶即是扬善。再说了,那三个小子说不定从此退出劫匪这个行业。
怎么说来着,拯救了迷途的羔羊。
他将猎枪收入系统空间,拉上兜帽离开地铁,步履轻快。
之所以大晚上来曼哈顿,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运动服黑帮袭击法拉盛的黄记餐馆,一通打砸后抢走老板多年积蓄。
黄记餐馆老板老好人一个,帮过李维的忙。而李维这人向来有恩报恩,睚眦必报。
李维当夜就可以把人打回去,把钱拿回来。但这样不是报恩,而是恩将仇报,把黄家一家人往火葬场送。
为此,李维忍了一个月。
一个月够吗?
这群渣滓每天都在犯罪,根本不会记得一个月前的一个“小小”劫案。
晚上十点十分。
李维进入一家咖啡厅,点了一杯拿铁,要了一份华夫饼,坐在角落查看暗网购买的资料。
运动服黑帮(Tracksuit Mafia)。
典型的有组织犯罪集团,活跃于纽约市及周边,主要由东欧和北极熊成员组成。
标志性的红色运动服。
首领威廉·洛佩兹。
根据情报,位于地狱厨房的胖子汽车修理厂是运动服黑帮的主要据点,临时存放每天从街头收上来的毒资、保护费、赎金,积累一个星期后送到一家安保公司洗刷刷。
大致情况就这样。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李维一路避开摄像头——事实上地狱厨房本就没几个摄像头,正常运作的更是凤毛麟角。
胖子汽车修理厂的对面。
李维换上夜行衣,戴上三孔头套,仔细观察了一下周边情况,拟定作战计划、撤退路线。
修理厂大门口有两个彪形大汉,他们是威廉·洛佩兹的保镖。
安德烈和尼古拉。
两人一根接一根抽烟,地上满是乱丢的烟蒂。
运动服黑帮已经在纽约站稳脚跟。大帮派不愿惹,小帮派不敢惹,保镖工作似乎变得可有可无。
“太无聊了。”
安德烈嘟囔着,准备再抽一根。这时街对面响起一声清脆的口哨。
“怎么回事?”
安德烈下意识地将手放到腰前,握住枪把。他看到对面街角走出一个人,戴着三孔头套,举止古怪滑稽。
安德烈笑点低,被逗笑了,“这是小丑在滑稽表演吗,哈哈。”
“可能吧。”
尼古拉闷声说道:“不管小丑还是什么蒙面怪胎,赶走他就对了。”
“好吧,我去和他打个招呼。”
安德烈从脚下抄起一根实木棒球棍——这是运动服黑帮最温和的打招呼方式。
“一个上钩了。”
见狗熊一样强壮的大汉气势汹汹走过来,李维丝毫不慌,从身后掏出一根香蕉,熟练地三下剥皮,一口吃掉果肉,随手一甩,蕉皮“咻”地精准落到大汉脚下。
【汤姆的香蕉皮:hia~食我蕉皮!
备注:蕴含宇宙意志的蕉皮,紫薯精踩了也得摔一跤。】
安德烈没有立即倒地,而是手舞足蹈试图重新保持平衡,棒球棍被他甩飞到天上。而他用力过猛,从后仰变成前倾,摔了个大马趴,整个人很不科学地往前滑到李维脚下。
划了个抛物线的棒球棍正好落入凹着挥棒动作的李维手中。
全垒打!
球棒砸在光头上,安德烈眼冒金星。
贡献一波负面情绪后晕了过去。
尼古拉见状不妙,想要向修理厂里的人示警。他刚想拔出手枪,三孔头套怪人露出一口白牙,朝他勾勾手指。
【汤姆的勾手指嘲讽:50%概率致使目标失去理智。
备注:目标越冷静,概率越低,反之亦然。】
一股怒气从尾椎窜到天灵盖,尼古拉顿时放弃开枪示警的打算,鼻孔喷着白气朝李维冲过来。
而李维淡定地蹲在地上,拿着锯子在锯路灯脚。
【汤姆的小锯子:不需要一秒钟,这把锯子能在任何地板上锯一个圆洞。】
路灯脚大腿那么粗,锯子很迷你,但三两下后路灯断了,灯柱朝冲过来的尼古拉砸下去。
尼古拉失智般左右横跳。
想躲开路灯。
然而路灯跟长了眼睛似的,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脑门。
尼古拉眼珠子转了几圈,跟安德烈一样,贡献一波负面情绪后晕了过去。
“轻松搞定。”
李维拍拍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汤姆猫体质就像觉醒了的“超人系·汤姆果实”,不仅是他,连周围的一些东西也会变得不科学。
胖子汽车修理厂内部。
托马斯,光头,下巴留着维京式络腮胡子,二十多岁的人说他四十岁也有人信。
托马斯手里夹着烟,兴奋地说道:
“杰夫那个老‘浦西’哭说他一分钱都没有,请求我宽限几天。我说好啊,然后掰断他的左手小指头……一天。掰断无名指……两天,他就怂了,从地板暗格里拿出现金。”
“最后我掰断他的中指。告诉他,这是说谎的代价,下次乖乖把钱拿出来。”
说完哈哈大笑。
另一个小头目伊凡跟着笑:“所以说有人就是贱骨头,不见棺材不掉泪,对待他们,绝对不能有一丝怜悯。”
威廉·洛佩兹开完每周例会,微笑着听手下总结“工作经验”,听着听着,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他微微侧头,不动声色地朝门外瞄了几眼。
保镖尼古拉和安德烈不在门口,街对面半死不活的路灯熄了。
这引起了威廉的警惕,但不多。
“托马斯,外面好像有点不对劲,出去看看。”
“好的,老大。”
托马斯牛皮吹得正嗨,有点不情愿,奈何这里属他年龄最小,资历最浅。
托马斯阴沉着脸骂骂咧咧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