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毓被阿雅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

“怎么了？”

“阿雅一定会成为最最厉害的勇士！保护阿爹阿娘和部落！”

顾毓含笑的应了一声，“好。”

她想起了冬雪，那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跟着她学医的时候冬雪没少被其他的药童看不起，说她资质愚钝，还是女子，为什么一定要出来抛头露面学医呢？

老老实实的到了年纪嫁人不好吗？

冬雪没有哭，而是拿起药锄把药童的脑壳敲破了。

顾毓没有责怪她，而是赔付了医药费，还淡淡的问冬雪，“还想打吗？没打够的话就继续，你家小姐钱虽然不多，医药费还是出的起的，有我在，他也死不了。”

当时冬雪没有继续，而是事后偷偷的跟顾毓哭，小姑娘不是因为别人嘲笑她而奋起打人，而是为了顾毓。

顾毓当时虽然不在意，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瞧不起她这个女大夫的。

那个药童明里说的是冬雪，暗地里却是嘲讽的顾毓。

冬雪怎么能忍？

顾毓也明白，但她希望冬雪可以多为一下自己，然后就问冬雪，“世人都觉得女子不该出来抛头露面，女子不该学医，女子就该比男子弱，女子就该屈于后宅，安分的相夫教子。你觉得对吗？”

冬雪不知道，世道和世人都告诉她这是对的，但是她心里不愿，她心里隐隐觉得这不对。

在顾毓鼓励的眼神中，冬雪从小小的声音慢慢变大。

“不，不对，不对，这不对，我阿爹整日里只知道和酒，家里的贴用都是阿娘刺绣挣的，是阿娘为别人浣洗衣裳挣来的，阿娘不比阿爹弱，但是阿娘就是阿爹的附庸，说卖就可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