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到青年看似清澈的双眸底下满是晦暗，顾毓是有些吃惊的，她还记得，当初的小少年认真又礼貌，即使面对困顿的生活也眼含希望。

她不知道云不争经历了什么，也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揭人伤疤。

就算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大难，要报复谁谁谁，她也不会试图去指责和评判，毕竟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个世上永远没有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刀子插在谁的身上，谁才会感觉到痛。

以自己的道德标准去要求别人，在顾毓看来是最愚蠢且无知的行为。

就算当初对红绯她们，她也只是给选择而已，死和虐，只是让她看清她们心性如何的一种手段。

然后再看要不要用她们。

虽然也有一点点为她们以后的修炼心境考虑，但选择的主动权完全在她们手里。

结果是红绯的表现很亮眼，即使当时客套话说的再多，也只不过都是修饰词。

红绯想复仇，想往上爬。

顾毓给她机会，给她助力。

因为顾毓想黑吃黑，当然，她并不会只靠红绯，红绯只是破局的先锋。

“顾师姐，你知道你的道是什么吗？”

还在晃神的顾毓一愣，她刚刚的话其实是对自己的自问与鞭策，还有对这个世界的思考。

面对云不争的疑问，顾毓也很洒脱，“我不知道，求道者万千，我不过其中之一。”

只不过在对实力的寿命的追求上，她是冷静而克制的。

云不争大笑，然后又似乎呛住了，咳了好一会儿，脸颊都咳红了，顾毓连忙递了一杯温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