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晴沅想的是李清良这个人果然是用了什么不干净的手段，碧血契只是冰山一角，现下不知道又是哪位聪明的女修迷途知返，让李清良自己承受了苦果，简直是大快人心。

而洛婉依则想的是果然如此。

她此刻十分确定了李清良与她脑子里那个东西的联系。

碧血契解除的时候，她脑子里那个东西奋力反抗了一波，随后就尖啸一声，不见了踪影。

洛婉依知道，这是受了重创了。

后来玉烟又为她压制了一番，她已经很长时间都感受不到脑子里那个东西的存在了。本来还在担心那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突然冒出来，现下看见了李清良的惨状，洛婉依就放下心来。

李清良都伤成这样，那东西也肯定伤得不轻。

她现下又不会按照那东西的影响行事，靠那东西自己的恢复是不可能了，若要指望李清良，那就更不可能了。

就以李清良现在的伤势，不好好治疗个一年半年的，无论如何都恢复不了。

除非，现下有第二个像玉烟一样的人出现。

洛婉依看了一眼玉烟，只见她看向李清良的眼神平静无波，跟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并无两样。

洛婉依笑了。

总之，不论尹晴沅和洛婉依心里各自想着什么，她们都有一个共识——李清良纯属自作自受。

嗯，这实在是一个好消息。

尹晴沅看着扶摇宗弟子抬着李清良远去的身影，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开口向玉烟问道：

“玉烟仙子，你刚刚说被什么反噬，难道不是碧血契之类的东西么？”

“嗯，不是碧血契，碧血契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玉烟点点头，“不过我已经把他身上的碧血契压制住了，这样他也不能通过抽取其他修士的生机来为自己疗伤了。”

尹晴沅闻言赞叹道：“玉烟仙子可真是有先见之明。”

玉烟笑一笑，“不过是吃一堑长一智罢了。对了，等一会儿月灵仙子忙完了，可否请她来看一看李清良身上还有些什么？说不定会有一些意外收获。”

尹晴沅点点头，“这倒是可以，不过我估计不用等一会儿了，你看那个女修，神智都已经有些恍惚不清了。”

尹晴沅是看得明白的。

被月灵单独拉在一边的女修，此刻确实已经有些恍惚了。

她一开始是很恐慌的，毕竟月灵的表情在她看来是十分邪恶的，再加上她自己被月灵捆得严严实实的，半点都动弹不得，让她更是无所依靠，害怕的不得了。

听到月灵说要听她说道说道她与李清良、玉烟之间的关系时，她就颤颤巍巍地从头至尾说了起来。

然后，她就听到了月灵的叹息以及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月灵密密麻麻地跟她说着李清良作为一个男人有哪些失职之处，又向她讲述一个女子应该怎样发愤图强，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开始跟她聊星星、聊月亮、聊人生理想……

渐渐地，她麻木恍惚了起来。

自己是来，干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