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又在院中跟罗贯中聊了会,罗贯中早年跟随父亲四处经商,后来又云游四方,有个别号叫做“湖海散人”。
朱文正跟他交谈,当真是上知天文地理,下知三教九流,谈古说今,见多识广。
两人一通胡吹海侃,直到天色将黑,朱文正才命胡大锤去客厅张罗饭菜。
他自己走到后院,发现屋里正点着灯火,谢翠英低头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张丝绸手帕,正专心绣着什么。
朱文正这次从平江回来,带了不少好东西给老婆,其中就包括一些绫罗绸缎。
他悄悄走上前,低头一看,只见手帕上一朵莲花惟妙惟俏,简直呼之欲出。
谢翠英从小心灵手巧,女工更是勘称一绝,朱文正忍不住赞道:
“好手艺!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谢翠英正是专注时,突然听见人声,吓了一跳,手上一抖,差点被针刺到,忍不住白了朱文正一眼,嗔怪道:
“看你莽撞,害人家险些伤到!”
朱文正嘿嘿一笑,抓起她的白嫩小手,调笑道:
“刺你在身,伤我在心,来,让为夫看看伤到哪儿了,给你吸吸可好?”
谢翠英成婚已久,脸皮却赶不上朱文正半分厚,只见她俏脸晕红,似怒又喜,佯装生气的“呸”了一声,刚刚准备起身,又被朱文正一把揽入怀中。
谢翠英见夫君眼中满是爱欲,赤裸裸的盯着她,又羞又急道:
“别这么早,人家刺绣还没做完呢?”
朱文正一脸坏笑,慢慢将脸凑到跟前,直到谢翠英能感受到,他强烈粗重的呼吸,这才说道:
“早起的鸟儿能吃饱,没听过吗?”
谢翠英被他捉弄的浑身酸痒,却还是坚持说道:
“这丝帕是过两天进宫,要送给马王妃的,耽误不得!”
朱文正一愣,不明所以道:
“我这次不是备了礼物给马王妃吗?上好的苏绣就有,为何你还要自己弄?”
谢翠英被他搂得紧紧的,脸红的像个水蜜桃,又白他一眼道:
“那些都是花钱买的,咱们自己做些,不是更显心意?上次你为我惹恼吴王,马王妃没少为你求情,咱们呈了这份人情,多些重视,岂不是更好?”
朱文正心中一暖,突然感动莫名,搂着谢翠英的手更加用力:
“娘子时刻为我着想,遇上你真是三生有幸!”
谢翠英也有些动情,痴痴盯着朱文正道:
“你为了我不惜冒犯吴王,妾身得遇夫君,才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两人正是干材烈火,胡大锤在客厅久等不到大人,便转到门前大喊道:
“大人,菜都凉了,要不要热热?”
…………
朱文正打了一年仗,总算在家清闲几天,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老婆,打算逛街游乐一番。
应天是吴国首都,经过朱元璋多年经营,市井风貌还是颇为繁华。
朱文正夫妻并肩走在街头,郎才女貌,倒是时常引得路人回头。
苏灵儿、胡大锤跟在身后,几人说说笑笑,不时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偶尔坐下来尝尝小吃,不知有多快活。
谢翠英走了一会,见朱文正似乎是有意将她往前引,便好奇道:
“夫君,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朱文正神秘一笑:
“别急!一会儿你就知晓!”
不多时,两人走到街道繁华处,面前出现一间上下两层,豪华气派的大商铺,招牌上书几个大字“文英阁”。
谢翠英心中一动,捂着小嘴,试探着询问道:
“夫君,这莫非是……?”
朱文正得意大笑道:
“不错!这正是我们家的产业,招牌中各取了我们姓名中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