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王保保无比震惊,在场所有元军将领,个个差点惊掉下巴。
尤其是陈友谅,他多年研究朱文正,千算万算,本以为对这个老对手已经十分了解,没想到还是大出意料之外。
朱文正这一招可谓弄险至极!
按照王保保的判断,他敢在永乐里登陆,就已经是胆大包天。
永乐里毕竟没有坚固工事,守军也不会太多,朱文正要是冒险一试,未尝没有机会。
但大都就完全不同,这是元朝经营百年的首都,不光城池坚固,就连守军也多达四万之众。
朱文正是哪儿来的胆子,敢孤军直插大都?
如果他一天不能打下大都,王保保立刻就能带骑兵回援,到时朱文正被堵在城墙下,那就是身陷绝境,再无回天之力!
元军将领顿时炸了锅,纷纷咒骂朱文正胆大妄为,一个个光着膀子大声叫嚷,就要带兵去灭了他。
陈友谅却一句话不说,眉头拧成川字,谁都不相信朱文正能一天打下大都,唯独他预感大事不妙。
凭借多年跟朱文正交手的直觉,陈友谅判断,朱文正敢这么干,一定是有所倚仗!
想到这里,陈友谅不管身旁将领的喧闹,一把抓住王保保,神情格外严肃道:
“事不宜迟,请将军立刻增援大都!”
王保保也是机敏之人,军事上的天分,让他很快洞察到蹊跷!
虽然不明白朱文正为什么这么干,但对方这一招,刚好打在元军软肋上。
因为无论如何,大都不能有失,这是攻其必救,逼着元军分兵北上。
王保保立刻想到,难道是调虎离山之计?
如果元军贸然抽动大批兵力北上,徐达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他一定会想办法绝境翻身。
要是元军因此在河西务战败,情况一样糟糕透顶。
本来王保保一直稳如泰山,觉得一切尽在掌中,可朱文正玩了这一手后,他突然感到十分憋屈被动。
王保保当然想北上,但他有个软肋,就是缺乏独当一面的大将。
如果王保保带走的兵力太多,河西务就必须要有得力干将坐镇,才能死死困住徐达。
纵观一众元军将校,却没有一个能让王保保放心的。
本来阳湖先生是个人选,但以他的身份,肯定调动不了也速这些元朝权贵。
可要是王保保留下对付徐达,那又有谁能够在这种情况下,飞兵奔袭朱文正?
王保保左思右想,最终将胞弟脱因帖木儿和阳湖先生单独叫到帐中,说道:
“我欲带兵勤王,但河西务也是紧要之处,只能拜托两位留守。脱因帖木儿暂代全军,但遇事要多与阳湖先生商量。
无论如何,一定坚持到我回来!”
脱因帖木儿还比较听话,知道此事分量,当即点头道:
“请哥哥放心,我一定多多倚重先生!”
王保保随即又悄悄叮嘱道:
“关键时刻,若是也速不听调令,你们可以……”
说完,王保保竖起右手,做了个往下切的动作。
脱因帖木儿心头一跳,待扭头看向阳湖先生,却见对方淡定如常,终于明白此事的厉害。
王保保随即点起五万精骑,汇同三万高丽步兵,外加驻守永乐里的两万守军,一共十万人马,直奔大都而去。
事不宜迟,王保保一路火急火燎的催促骑兵先行,至于步兵,就只能跟在后面拼命跑了。
王保保走后,脱因帖木儿心神不宁,紧紧盯着阳湖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