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元军骑兵铺天盖地,如潮水般向太原涌来。
冯胜和华云龙都是军中宿将,久经沙场,看见元军来势汹汹,却是纹丝不动,只是默默观察对方的数量。
不多时,有哨兵来报道:
“元军大约七万骑!打得王保保旗号!”
这个结果,两位大人早就看出来了,而且他们观察的更仔细。
虽然对面看起来人多势众,但只有四万是王保保主力,还有三万明显是刚刚征召的草原牧民。
这些牧民连皮甲都没有,只是一身布衣皮帽,手里拿着短弓、弯刀等杂乱的兵器。
华云龙看着看着,有些疑惑的开口道:
“太原我军重兵布防,足有八万百战之师。
王保保不会是想用这点人,就拿下太原吧?”
冯胜轻蔑一笑,摇摇头道:
“不!他们是来打秋风的,不信你看他们的辎重!”
华云龙再仔细一瞧,发现元军非但没有携带攻城器械,甚至连粮草都没多少,完全是轻装出击。
华云龙恍然大悟,越往北越是苦寒偏僻,王保保估计是扛不住了,想来中原抢上一批粮草和日用品。
这种事情,游牧骑兵经常干,冯胜也不以为奇,只是下令道:
“骑兵预备,等敌军分散后,随我出击!”
元军想要劫掠百姓,必然要分散出击,冯胜打算对症下药,只等敌军分开后,就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华云龙深以为然,不忘在一旁恭维道:
“大人神机妙算,待会儿出击,让我等上前便可,杀鸡焉用牛刀?”
冯胜微微一笑,一脸从容的点了点头。
然而,意外发生了!
这些轻装出击的元军骑兵,既没有攻打太原,也没有分兵劫掠,而是绕开城墙,一股脑向东方去了。
这下子,华云龙傻眼了,王保保到底想干什么,带这么点粮草,人数也不占优势,一头就往大明腹地钻去,这是想自寻死路吗?
冯胜也一脸纳闷,呆呆看着元军远去的方向,直到东边的地平线上,有几个小村落突然冒起了烽火硝烟。
冯胜猛然醒悟,拍着大腿怒道:
“混账!王保保异想天开,竟想越过西北,直插北平!”
华云龙浑身一震,难以置信道:
“您是说,他想孤军深入,会同漠北诸王,夹击北平?”
冯胜眼神一阵犹豫不定,思索片刻后说道:
“元军多为新败之师,北平又有大将常遇春镇守,此计就算成功,也未必能得手!
但漠北是元庭之根本,若是放任王保保两军会师,无异于养虎归山!”
华云龙立刻意识到问题严重,当即问道:
“国公,那我们该怎么办?”
冯胜也是员猛将,一点不含糊道:
“派出快马,绕道通知常遇春!
点齐六万马步军,立刻随我出击,只要动作快,我就能汇合常遇春,包抄灭了他王保保!”
华云龙一听,顿时暗道此计高明。
王保保想包抄北平,冯胜尾随追击,照样可以包夹王保保,就看谁的动作快了!
冯胜披挂完毕,翻身跃上战马,又不忘叮嘱华云龙道:
“你带两万步卒,牢牢守住太原即可!
待我得胜归来,再与汝等痛饮三百杯!”
华云龙当即挺起胸膛,大声领命。
西北方向只有王保保这一个祸害,既然他走了,两万守军绰绰有余,冯国公这个安排,可谓半点毛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