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马匹嘶鸣一声,打着响鼻不肯再往前走!
青蝉透过窗幔缝隙,往外瞧去,便见不知何时,路前方正横着两匹高头骏马!
一时间,百十余人从左右树林中,涌了出来!
那高头骏马上的一个男子,大喝一声,道: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宋奎轻拍了拍李氏的手,叫她不用担心,便自己先行下了马车。
最后一辆马车中,是两个假作仆人的百姓。
他们何曾见过这等阵势?虽早已吓破了胆,却还是强撑着下了马车,站在宋奎身后!
他们三个大老爷们,定是不能让那四位姑娘下马车,这些人分明是土匪!
宋奎一抱拳,冲着那高头骏马的方向,自报家门:
“当家的,我是徐州府桐城县人氏,这是往家中去,还望当家的通融通融!
眼瞧着,不日就要到桐城了,宋某这里还剩下些散碎银两,您带着兄弟们喝杯茶吧。”
那高头骏马上的人闻言,哈哈大笑,道:
“呵,倒是个会办事儿的!”
他点头,便有一个魁梧大汉上前来,将宋奎捧在手里的荷包拿了过来。
宋奎弓着身子,笑着说:“既如此,便不打搅当家的,跟兄弟们了,宋某告辞!”
此言一出,围在四面八方的土匪,纷纷大笑开来。
那高头骏马上的人,扬着马鞭,驱马踏步上前来,惦着手中的荷包,道:“我何时说过放你走?
你只是一介乡民,却有四辆马车,可见身家不菲。
却给咱们兄弟这么点银子,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宋奎闻言,忙谄笑道:“这不是家中闹灾,出去避难月余,身上只剩了这点子银钱,还请当家的通融一二。”
那骏马背上之人,手持马鞭,抬起胳膊往中间两辆马车的方向一指,问道:
“那两辆马车中,是装了什么东西,或者是坐了什么人?
你可不像看上去那般实诚啊!”
宋奎抬眼看向那马车,顿时额间便冒了一层汗。
他可不敢想,若是恩人那样的弱女子,落到这样一群打家劫舍的土匪手里,会是什么后果!
宋奎抬手抹了一把汗,摇头道:
“没有什么人,里面没人,只是些锅碗瓢盆,逃难用的物件!
若是当家的想要钱财,宋某可以将两辆马车送给当家的,或用或卖,都随您。”
那被称为当家的男子,却冷哼一声,翻身跳下马背,径直朝那两辆马车而去!
宋奎一见,还想再拦,却被两个人左右架住,动弹不得!
司槿星此时早已透过窗幔,将外面的情形,看了个明白。
那些涌出来的人,他们有人举着刀,有人举着火把,还有人扛着锄头,扁担......
她猛然想起,当时出建州城时,那个叫薛勇的人,似乎提及到:保不齐会有乡民落草为寇!
莫不是,他竟要一语成谶?
见那男子靠近马车,含白熙在内的四个“车夫”,立即上前,将司槿星的马车护在身后。
那男子一见,更觉这马车中,定是有异宝!
他冷喝一声,便将自己手中的马鞭朝着白熙甩去!
白熙自是可以躲过那鞭子,可一旦他躲过,那么宋奎的身份便要被怀疑。
就在那鞭子快要挨住白熙的肩膀时,“嗖”的一声,一根极细的银针直直射来,竟将那鞭子生生打偏了去!
那男子见状,扭头看向身后高头骏马上的人,道:“大哥!你拦着我作甚?这马车里定是有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