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槿星摸上那何文钦的手腕,心中不由气愤!
何大人哪里是得了什么不得治的重病?
他根本是得了厌食之症,想来这些日子,便是米水未进啊!
她收回手,却觉房中汤药味有些怪异,却也没多想,而是从杏林雅叙中取出一套一次性输液器。
什么铁打的人,都不能数日米水不进!
司槿星刚把葡萄糖与地塞米松挂上,便见那何文钦悠悠转醒过来。
他定了定神,盯着眼前的小女娃,确认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县主?当真是县主?莫不是我眼花,瞧错了?”
他的声音沙哑又无力!
司槿星轻声道:“何大人,是我,我没死。
咱们长话短说,我方才为你诊脉,发现脾胃收纳功能失常,你是否接连数日吃喝不进东西?”
何文钦看着与自家小女年龄相仿的县主,将一根银针扎到自己手背上,那段连接的是一根细长的管子,一直连到挂在床架上的一个无色瓶子!
他没来由的心中多了一分底气,提着一口气,道:
“六日前,我带着众人出了青城,在船上时,便染了风寒,几位太医便开药为我诊治。
可也不知怎的,药是喝了,可我越喝越难受,不仅一日三餐都无胃口,还腹痛下泄不止!
若强吃,便回全部吐出来。这两日早上,他们送完药,便再也不来过问其他。
我只是疑惑,为何一个简单的风寒,却让八位太医束手无策?”
司槿星将流速调节了一下,接话道:
“我怀疑,那汤药中被下了毒。这两日的药,你还在喝?”
何文钦说了一段话,有些累,可还是提着劲儿,从枕边扯出一个帕子,道:
“我私心中只觉这药并不奏效,不想再喝,便用这帕子吸了。”
司槿星接过那帕子,扑面而来的浓重苦涩味道,让她蹙紧了眉头。
风寒感冒,为何会有番泻叶?
要知道番泻叶性寒凉,本就不能用于寒症,何况还是大量的番泻叶?!
番泻叶主攻泻下导滞,如果超量服用,便会引起恶心呕吐厌食,甚至昏厥!
堂堂龙吟太医,竟开了这样的方子!
正当她捏着那帕子思索,便听呕的一声。
她扭头看去,便见何文钦捂住嘴的手指缝中滴出了鲜红色的血......
司槿星一边拿着帕子帮何文钦将血迹擦拭干净,一边安抚道:
“何伯父,你的病无碍,交给我便是。”
开始吐血,那便是番泻叶过量引起的消化道出血!
她快速将奥美拉挫吸到针管中,拉过何文钦的手臂,找到静脉,注射了进去。
何文钦是第一次见识安平县主的医术,之前,他还觉得是外界夸大其词,将她吹捧的太高!
如今看来,县主的医术,的确是不同凡响。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他只觉那凉凉的水药,进入自己身体后,顿觉身上似乎有了力气!
司槿星看了眼床架上的药瓶,找了个杌凳,坐在床边。
她思忖片刻,道:“何伯父,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先是青城县,对方欲要将我烧死,再是云阳县,对方要将你饿死。”
何文钦此时有了些力气,立即便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