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的夜里很是冷.,青蝉翻出一床棉被盖在自家王妃身上,说道:
“王妃,有属下看着呢,您闭目歇息会儿!”
司槿星此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里能顾得上歇息?
方才那三人,说他们并不知道那些人,到底要带侯府少爷去哪里,只听了一句:
“走水路,北上!”
距离建州城较近的渡口,一个是北上汇北城渡口,一个是出了宣武门,直奔西郊!
引开她的三人,往北走,那带着衡儿的人,定是走了西边!
可如今这一折腾,生生耽误了近两个时辰!
她撩开窗幔,一阵寒风便涌了进来,让她沉重的脑袋瞬间清醒几分。
她转头看向青蝉,说道:
“我们这样乱追下去,也不是办法,官道两侧不是树林就是村庄田地!
咱们如何能判定,他们走到了哪里?或是在哪个村子里借宿?
又或是他们在这一带本就有藏身之处?
既然那帮人要带衡儿走水路北上,定然是要赶明日最早的一班船。
渡口鱼龙混杂,车马杂乱,可也正是那里,才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咱们直接带人埋伏在那里,便是!”
青蝉闻言,点头道:“正是如此。
那西郊渡口,隶属建州城,却离着白昌府的兴安县极近,平素便交由兴安县来打理!
因此,这渡口,又被称为兴安渡口。
说起来,那兴安县令倒是自己人。
王妃看是否需要让那县令大人,明日在渡口一带,加派些人手,帮着询查二公子?”
司槿星却一摆手,说道:
“不,不需要。
渡口忽然大规模查人,那贼人定能察觉,说不得会暂避风头,迟些再走。
这样一来,咱们便要守株待兔,寻人更是难上加难!
最怕的是,万一那些人慌乱之下,对衡儿做出些什么,那便得不偿失了!
咱们自己带的人手,也就够了!”
夜色消退,雾蒙蒙的田野远方,开始泛起了白光。
建州西郊渡口外,人来人往,寒暄声,谈笑声,叫卖声,车轱辘转动声,鸡鸣犬吠声,好不热闹!
青蝉将手中热气腾腾的包子递进车厢,说道:“您趁热吃点,外面已经安排好了。”
司槿星拿着那包子,揪起一块放到嘴里,却是食之无味,难以下咽。
也不知衡儿从昨日下学被绑,到现在天凉,可有吃东西?
她撩起窗幔,往渡口方向望去。
只见渡口外,白熙与墨秋二人,正与一衙役站在一处,一一检查着欲要上船百姓的路引!
就在她放下窗幔那一瞬间,却被一打扮怪异之人吸引了目光!
只见那人分明是个孩子身形,却是穿着一套成年人的僧袍,头上还戴着帏帽.......
而搂着那孩子,骑马之人,也是带了帏帽!
定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这般打扮!
电光火石间,她猛然对着替代白熙驾车的暗卫喊道:
“掉头,去追方才骑马过去的那人!”
那暗卫立即调转马车,朝前头追去!
而前头那骑马之人,见有人在追自己,将怀中的孩子,搂紧了些,一甩手中马鞭,喝道:
“驾!”
司槿星见那人要跑,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那身穿僧袍的孩子,便是司槿衡!
那骑马之人,定是瞧见渡口查人,他才冒险往回走!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