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司槿月的春枝,四下张望一番,低声说道:
“是丞相府的千金,刘小姐。”
刘丞相家的孙女?
刘芳芷?
司槿月眉心微皱,她记得此女。
此人曾在中秋宴会上,因为针对嘲讽自家那二妹妹,最后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司槿月却是想不通,此人今日为何又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自己与那人,似乎并无交集与仇怨。
正当司槿月思索之际,便听身后有人唤她:
“皇嫂。”
司槿月回头,便瞧见叶宛儿朝她招手。
她再往后看去,却猛地脸色一沉。
叶宛儿身后跟着的,可不正是司槿月曾经的嫂子,如今的蝉夫人.....
贺莜蝉上前两步,躬腰行礼说道:“表妹,不,见过睿王妃。”
司槿月紧皱眉头,不无嫌弃的对叶宛儿说道:“你带她来做什么?
一个妾室,还不够丢你脸的。”
叶宛儿斜睨了一眼那贺莜蝉,说道:
“还不是这妖精做派的贱婢,非缠着我家王爷,带她一起入宫!”
司槿月看也不看那贺莜蝉,转身往万福宫中走去,嘴上说道:
“弟妹还是将她看好了,别在宫中惹了什么祸事,被牵连到才是。
走吧,给太后请安后,还要去给母妃请安。”
而此时的宫门口,一辆五彩马车缓缓停下。
车厢门一开,青蝉跳下马车,扶着司槿星与司槿怡下了马车。
司槿怡见宫门外排了长长的队伍,便心生怯意,说道:
“二姐姐,这宫宴上的人也太多了!我......有些害怕。”
司槿星牵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
“害怕,是因为没见过。有二姐姐在,无妨!”
她说着话,便带着司槿怡往队伍后走去,却忽听到前头有人喊道:
“县主!快过来!老奴恭候多时,您可算是来了!”
司槿星循声望去,一边往前头走去,一边笑道:
“原来是太后宫里的赵嬷嬷,许久不见,您这气色是越发的好了!”
那赵嬷嬷一闪身,让司槿星几人进了宫门,笑道:
“县主就别拿老奴打趣了,太后方才见了蓝老夫人,便打发老奴来这儿接您呢!”
她看了眼一旁乖巧走路的司槿怡,夸赞道:
“想必,这便是县主的妹妹?”
司槿星点头,介绍道:“正是,这是我的四妹妹。”
她又转头与司槿怡说道:“怡儿,这是太后身边得力的赵嬷嬷。”
司槿怡微微屈膝,说道:“见过嬷嬷。”
赵嬷嬷见状,满意的点头说道:“恩,是个懂礼的好孩子。”
待几人到了万福宫,正巧遇见从万福宫里头出来的齐南灵,何昭月,雷浅音三人。
齐南灵今日依旧袭了一身火红色的衣裳,周遭的白雪,将其衬的更加白皙娇俏!
她如鸟儿一般扑到司槿星跟前儿,说道:
“阿星,你来的也太迟了,没瞧见方才的一场好戏!”
司槿星拉住齐南灵的手,递给她一盒子巧克力。
又让青蝉给何昭月与雷浅音各送了一盒,饶有兴致的问道:
“说吧,我错过了什么好戏?”
雷浅音接过那巧克力,当即便说道:
“哼,还不是那靖王府上的笑话。
不过此事说起来,似乎与你府上也有些关系,阿星。”
齐南灵反驳道:“跟阿星有何关系?那贺莜蝉之事,谁不知晓?
她明明得个贞节牌坊,哪怕是下嫁个寻常百姓为妻,也比做那劳什子蝉夫人强!”
何昭月则解释道:
“方才,靖王妃,也就是叶宛儿。
她让贺莜蝉将备好的礼,送到太后身边的赵嬷嬷手里。
却不知怎的,那贺莜蝉不慎摔倒,匣子中的玉镯摔落出来,已然断裂成两截。
叶宛儿当场怒斥,并当众掌掴了蝉夫人!”
她轻叹一声,说道:“宛儿如今......唉......”
雷浅音却不以为然的说道:
“数月前,她与咱们遇见,便犹如路人一般。
她如今变得与那靖王,竟这般相似,倒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齐南灵点点头,却已经将巧克力盒子打了开,见里头是一颗颗包着金纸的圆球,不由瞪大眼睛,低呼道:
“阿星,你发财了?竟送我们金子?”
司槿星闻言,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捏起一粒,将外面那层金箔纸剥开,露出里头咖色的巧克力说道:
“这是吃的,一种糖果,尝尝!”
她说着便将手中那颗,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齐南灵见状,赶紧捂紧了剩下的那些。
她知道,阿星送的东西,都是极好的,可不能再被那丫头往回捞了!
司槿星与几人告别,她得先去与皇太后请个安才是。
却不想,她刚踏进万福宫大门,却迎面撞见从里头出来的齐南晏。
司槿星看着那张脸,眉心紧皱,真是阴魂不散!
她目不斜视,径直从那人身边走过,却听得那人呵呵笑道:
“二妹妹,好久不见!”
的确是许久不见,足足有四个月不曾见过了!
齐南晏盯着那女子的侧颜,只觉恍若隔世之感,她该死!
只要她一死,九叔必然全无心思顾及太子与大营。
只要她一死,定关侯司大将军与定安侯蓝老将军,即便不会归顺自己,却也能保持中立!
徐州来去三次出手,竟都被她躲过.....
她为何,如此难杀?
而司槿星却似没听到齐南晏的话一般,脚下不停的朝宫殿台阶走去!
齐南晏.....
在徐州府最西南的隆安县,那夜,她们被十几个黑衣高手围攻,还有黄师爷身携剧毒前来!
青城县的火烧驿馆,宿州河道上的沉船......
这都是齐南晏安排的!
他要杀自己!
司槿星眸光微沉,怎的竟是将这条大鱼给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