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厅中众人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快看快看,这次真的搜到东西了!”
“那刘家小姐果真是在王府中的毒!真是太惨了!”
“天呐,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呀!”
“想想就可怕,刘家小姐实在太可怜了。”
杜太医从人群中穿过,走到齐南晏跟前,将手中托盘往上一举,说道:
“王爷,查到了,是一包毒鼠粉。
而据下官方才观测判断,刘小姐的死因,便是因着这种毒!”
刘阳风闻声,强压着心头的怒气,大声问道:
“杜太医,你说,这东西可是从郑侧妃的玲珑苑中搜查到的?
老夫便说,一定是你们方才有所遗漏!
郑苒苒,你好狠的心!
这可是药老鼠的毒,竟用到了老夫孙女的身上!
老夫......老夫......”
他说着话,便四下寻找起来。
突的,他抄起桌子上的一个酒壶,就要朝郑苒苒的方向砸去!
齐南晏眼疾手快,将郑苒苒往自己怀中一扯,堪堪错过那在砸来的酒壶!
他黑沉着脸,冷声道:
“丞相大人,此事还未有定论,还是先听杜太医如何说才是!”
那酒壶“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顺着地毯又滚回到了刘阳风的脚下。
杜太医见状,忙说道:
“这毒鼠粉,是在......”
司槿月见那杜太医说话如此纠结,便不由的朝他看去。
却不想,竟发现那杜太医也正朝她看来!
司槿月心中大骇!
她仓皇的将目光收回,再不敢看那杜太医,耳边却传来如地狱般的话:
“这毒鼠粉,是在王妃的翠景阁搜到的。”
杜太医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毒药竟是......王妃的?
花厅中,静寂一片,再没人敢议论半句!
刘阳风瞪大赤红的双目,指着司槿月,愣是气得说不出半个字!
司槿星见状,唇角挑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这郑苒苒实在有趣!
司槿月这次,怕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这刘阳风,一把年纪,气性还这样大,怕是离脑溢血不远了.......
齐南晏一听杜太医的话,登时便转头看向司槿月。
他万万没想到,这查来查去,竟是查到了自家王妃的头上!
方才,司槿月竟还口口声声哭诉,是苒苒要害她?
甚至还假惺惺的,为苒苒求情?
齐南晏眼神微寒,冷斥一声,问道:
“王妃,你可还有话说?”
司槿月此时如坠冰窟一般,她笨拙的从椅子中站起身来,跪到地上,委屈道:
“王爷,臣妾不知啊,那东西断不是臣妾院中之物!
臣妾是被诬陷的呀!还请王爷明察!”
齐南晏扫过厅中众人,肃声说道:
“今日王府招待不周,各位小姐夫人,便先请回吧。
只是,今日之事,还望诸位,能够守口如瓶,本王不想听到一个字被传出去!”
众人见状,纷纷告辞。
王府中的水极深,知道的越多,反而不是好事!
刘阳风倒是没阻拦,他生气归生气,还是有几分理智在的。
此事出在王府,如今又牵扯进了王妃,关乎到的便是皇家的颜面。
就在司槿星转身离去之时,却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
“皇兄,容弟媳多嘴问一句。
这毒药的纸包,似乎是建州城济仁堂中所售卖的?”
司槿星循声望去,便见叶宛儿正指着杜太医手中的托盘,看向齐南晏。
此言一出,便有还未走的小姐,低声说道:
“呀!安平县主可不正是睿王妃的娘家妹妹?
这样的话,那药来的可不就更方便了?”
“这话不可说,不可说,快走吧!”
叶宛儿一听这话,忙一脸错愕的捂住嘴,对那两位小姐说道: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看到那纸包,便随口一提!你们可别乱说!”
司槿月见状,也是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说道:
“妹妹?你我姐妹一场,你竟如此害我?”
司槿星闻言,不由冷笑道:
“我的铺子中,售卖百余种药物,怎的,都要我负责?
刘家小姐虽与我互不喜欢,我却没有害死她的动机。
而你,可有这个动机!”
她说完这话,便迎上刘阳风探究的目光,说道:
“你家孙女的死,是因为中毒。
既然中毒,便是吃了或是喝了掺杂了毒鼠粉的东西。
与其在这儿胡乱猜忌,为何不去厨下查问一番?
简直愚蠢!”
司槿星没等刘阳风说话,便又看向叶宛儿说道:
“靖王妃自然对我济仁堂的包药纸眼熟,毕竟王妃也是我济仁堂的常客!
不过靖王妃,倒是提醒我了。
听闻,靖王妃不想伺候靖王爷,便叫我家大夫开药,催着一个月来二十多天的月信!
不知,您对我济仁堂的药效可还满意?”
司槿星的话,无疑震惊了还未来得及走出花厅的众位小姐夫人。
靖王妃为了不伺候靖王,竟出此下策?
她为何不愿伺候靖王?
去年中秋宫宴,她与靖王二人不是打的十分火热?
那场面,那神情,那姿势......啧啧.......
莫不是......
她是为了......墨膺王守身如玉的吧?
难怪了
难怪这靖王妃,突然扯什么,老鼠药是济仁堂的?
她就是心中嫉妒,才想着将安平县主拉下水!
天呐!
今日好好来参加一场宴会,怎的就一不小心,听了如此多的王府辛秘之事?
她们再不敢停留,纷纷告辞离去。
而叶宛儿此时,早已涨红了一张脸。
她眼眸中噙满泪水,她为何如此做?
还不是因着司槿星这个祸害?
若仲秋宴会上,司槿星乖乖进了那宫殿,她叶宛儿岂会如现下这般狼狈?
她受不了齐南澈的折腾与羞辱,她宁可遭到他的嫌弃与厌恶!
甚至不惜,月月流二十几日的血,也不愿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