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远浑身刺挠的难受,他在这苏北,再也待不下去。
他叫人找来蓝向安与刘开,说道:
“本官瞧着,如今都查验了两千石,米粮都没有任何问题。
既如此,便叫兄弟们开始装车往北边儿运吧!
别让将士们饿着肚子!
本官给少东家付了银子,也就回京复命了。”
蓝向安闻言,却推拒说道:
“萧大人说什么呢?这才查了多少!离三万石可还差得远呢!
大人做事一向尽心尽责,才能避免米粮上出现纰漏,以防将士们吃出问题!
本官昨夜辗转反侧,对大人钦佩万分!
所以,本官决定,就听大人所说,三十万石米粮,全部都检查一遍!
再说了,即便不继续查验,也得等米粮都装载完毕,押运车队出了苏北城门。
您才能回京复命,不是吗?”
一旁端着茶壶,黑瘦的“九嫂”,不由垂下了头。
有时候一个人憋笑,真的很无助!
自家三舅舅,也太会气人了。
萧明远此时别提多难受,一会儿是浑身瘙痒,一会儿是脸上又疼又胀。
看来他果真是患了那过敏之症!
他不管,他要走,他要回家!
这破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萧明远装作听不懂蓝向安的阴阳怪气,摆摆手说道:
“苏北刘家,那是北境响当当的名号,又岂会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我看啊,这米粮,就查验到这儿吧。
送不送出城门,更是不重要!
有蓝将军在,自然是差不了事儿,本官放心的很。”
他说完话,便将一叠银票放到桌上,对着刘开说道:
“少东家,这里是二十万两银子。
您查验一下?”
刘开看了一眼那银票,面上含笑的说道:
“不急,等粮食装好后,再付银票便是。”
蓝向安却说道:
“大人此话差矣,你我虽一道从建州而来,职责却不可混谈。
萧大人是负责在苏北买粮,将运粮马车送出城门,才算完事儿。
而我的职责,是从苏北城门口起,运送到汾城外的大军营帐中。
本官,万不敢僭越,各司其职才是正经。”
萧明远见状,强忍着身上的难受!
他很想驳斥,偏生人家说的在理!
他只得暗暗在心中暗骂了两句,便咬牙切齿的朝着那些查验米粮的押运兵,大喝一声,说道:
“从此刻开始,不许再打开袋子,直接装上车便是!
今日天黑前,务必将第一批十万石米粮,运出城门口!”
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苏北停留,甚至到了下晌时,都亲自去搬了几袋子米。
可即便如此,十万石粮食装到天黑还是没能装完。
萧明远在驿站,又度过了一个夜不能寐的晚上,睁眼到天亮。
翌日,装载着十万石粮食的五百辆马车与一百辆牛车,浩浩荡荡的从苏北城北门出发。
马车,是周边州府几十个驿站提前调到苏北城驿站待用。
牛车,则是苏北宿州一带,老百姓家中的。
他们赶着自家牛车,帮朝廷运送一趟军粮,来回一个月,能赚个三两银子!
萧明远朝着押运官蓝向安挥手,终是松了一口气!
他立即将粮银一付,拿着刘开的签字文书,头也不回的朝渡口而去!
刘开上了马车,将银票递给司槿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