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他能少受些罪,不要每日被腿疼折磨的死去活来。
如今,县主竟是说......
说,她的小儿子,能正常行走?
南荣翎拿着帕子帮魏王后擦了泪,转头看向司槿星,温润一笑,说道:
“阿星,谢谢你。
你不仅是救了他的腿,更是救了他的往后余生!
还有,朗儿的腿,是因我造成,我心中愧疚不安。
谢谢你,帮了我的大忙。”
魏王后眼中泛着泪光,朝司槿星看去,哽咽说道:
“县主......请受我一拜!”
她说着话,便往后退了一步,便要鞠躬行礼,好在司槿星眼疾手快,将人扶了住 。
她托着魏王后的手,说道:
“王后,我叫翎哥哥一声兄长,您便是长辈!
我作为小辈怎可受您这般大礼?
使不得,使不得!”
魏王后闻言,便不再坚持行礼,心里却是更加遗憾!
为何这样好的孩子,竟无缘嫁入她家。
她又想到那墨膺王,她找人打听了,说那人可是个残暴狠厉,杀人如麻的阎罗爷!
她擦掉眼角的泪水,无比认真的说道:
“县主,若日后墨膺王负你,你随时可以来大庆。
既然你与翎儿兄妹相称,那我便托大做了你的姨妈,往后看谁敢欺负你!”
南荣行见状,则笑呵呵的说道:
“县主是咱们两个孩子的恩人,你怎么还攀上亲戚了?
不过话说回来,县主先是从寒岚将翎儿救回来,又要帮朗儿治腿。
县主大恩大德,的确是我南荣家的大恩人!
若日后,县主遇到难处,但凭吩咐!我大庆必倾全国之力为县主趟开一条路!”
司槿星听了二人的话,连忙笑着说道:
“君王,王后,你们实在太客气了。
我还未开始给二王子诊治,等他能走路了,再谢不迟!”
她说到这儿,微微一顿,看了三人一眼,继续说道:
“二王子的腿,诊治加康复需要的时间,绝不是三两日便可的。
而我如今,却没那么多时间留在这儿,所以......”
她的话还未说完,却听得床上本该昏睡的南荣朗忽的开口说道:
“我跟你去龙吟!
这样一来,你在路上也能给我治腿!
是吧?星妹妹!”
星妹妹......
司槿星抿唇一笑,这南荣朗可真是爱与他大哥抢啊!
她刚要说话,却听得门外有宫人来禀报道:
“启禀君王,宫外来了两男一女,说是来寻龙吟墨膺王妃。”
司槿星快步走到殿门口,开心的说道:
“是青蝉与墨秋白熙!快带我过去见他们!”
南荣行见此,忙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将三人请进来!”
司槿星在殿中踱来踱去,她今日才抵达玉宁城,没想到青蝉三人从云岭县出发,竟与她赶在了一天到底。
想必,他们是一收到信,便日夜兼程,一刻不歇,才这般快的便赶到了大庆都城。
也不过半盏茶的工夫,殿外传来一道请罪的声音:
“属下看护王妃不利,未能护的王妃周全,还请王妃赐罪!”
司槿星闻言,快步出了殿门,便见青蝉,墨秋,白熙,三人正一字排开,跪在殿外的台阶下!
她心中一痛,连忙上前,欲要将三人扶起。
可奈何那三人,却砰砰砰的朝着她磕了三个头,不肯起身。
司槿星看着眼窝深陷,嘴唇起皮,衣服脏污的三人,眼眶顿时酸胀无比。
她蹲下身子,伸手将三人揽住,说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这不是好好儿的?
不怪你们,要怪就怪那寒岚贼人太过狡诈。
我很好,一路没有吃苦受累。
倒是你们,都瘦了许多,等回了咱们家里,我多做几顿烤肉,给你们好生补一补。
快起来!还是说,才几日不见,便不听我话了?”
早已绷不住的青蝉,伸手抱住司槿星的腰,呜呜的哭道:
“王妃,属下终于找到你了!
属下错了,属下竟那般大意,把您弄丢了,王妃您罚我吧!”
白熙则难得的没有贫嘴,自责道:
“若属下早日办完事,回到王妃身边,也不会被人钻了空子,请王妃责罚!”
墨云不善言辞,更是一向与王妃保持距离,此时却没躲开王妃放在自己脖颈间的手。
南荣行与南荣翎,从殿中走出来,便瞧见这样一幅画面。
高贵的县主,伸开双臂,与三个跪地的下人搂抱在一处。
不可思议之事,但,放在县主身上,却又觉并不违和。
南荣行拍了拍南荣翎的肩膀,说道:
“如此看来,县主与那墨膺王是两情相悦的。
孩子,想开些。你所盼,便是她好,不是吗?”
南荣翎面上含笑,点头应声道:
“是,父君说的是,儿臣会将她当妹妹看待。”
翌日一早,司槿星一行人从玉宁城出发,一路往东边的龙吟而去!
而此时的龙吟,皇宫勤政殿,朝堂上。
言官进言道:
“启禀皇上,据梧州城那边传来消息,说大军已然夺回汾城府八城,将寒岚骑兵赶回了雪峰山以北!
可大军却迟迟不回,更有押运粮草的百姓说,平乱征北的大元帅,墨膺王,暗中勾结寒岚太子!
且,如今墨膺王已前往寒岚邺城,秘密商议瓜分我龙吟北境三府疆土!
还请皇上掳去墨膺王封号,革去他大元帅一职!”
站在班列前面的太子,齐南渊闻听此言,不禁发问道:
“敢问张大人,可有证据?”
这张大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洵。
周松的大舅哥,张氏的亲哥哥,周林的亲舅舅。
也就是司府如今的周姨娘,周氏娘家大嫂的兄长。
前些日子,周林与张氏算计司槿云,想拿到侯府的爵位,他是知晓此事的。
且他还想等周林当上侯爷后,也跟着水涨船高。
奈何,自家妹子与外甥竟命丧黄泉!
张洵不信那么巧,就走了水,还烧死了人。
他将此事安到了司槿星的头上,猜测是她怕爵位被夺,才杀了周林母子。
他听了齐南渊的话,立即说道:
“下官自然是有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