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帐被放了下来,屋里的蜡烛燃尽了,只剩一盏灯,尚有残烛,烛火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跳动着,透过纱帐,显得很是无助。
果然,这个时候,是最痛苦的。
我拿开云及初的胳膊,往边上挪了挪,身子是热的,心是冰冷的......
睁着眼睛,思绪混乱,却又偏偏全都是挥之不去的虞悔,现世的虞悔,虚空的虞悔,一幕幕,错综复杂的,循环往复。
有些肿着的眼睛,又酸了起来。
无力的闭上眼睛,如果从头至尾,都只是一场梦,就好了。
我又想着逃避了,不是梦也没关系,我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一切了,风雨欲来,又如何,哪怕狂风大作,哪怕暴雨未歇。
我不再害怕什么了,我这样想着,再度,沉入梦里......
翌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睡眠变浅了,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我叫醒,并且,好像也不再有起床气了。
醒过来的云及初,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状态,他明明都已经是一个几岁孩子的父亲了,如今却表现的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连看我一眼都不敢。
我淡定的穿好衣服,下了床。
“你要一直待在床上吗?”我淡淡开口。
云及初反应过来,也赶忙穿上了衣服:“那......那个......我们......”
他支支吾吾的,愣是憋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我朝着他笑了笑:“怎么?殿下,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不......不是,但是......”云及初忽然低垂了眼眸,“我还以为是一场梦。”
我冷漠的看着他,嘴角不自觉的扯了扯:“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真相呢。”
云及初抬眼,疑惑的看着我,我一把掀开了床上的被子,只见床单上,有着很小的一片血渍。
“这......”
“是落红哦,殿下。”我淡漠地说着。
云及初愣在了原地,思考着,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可能,你明明......”
“我明明和虞悔成亲大半栽,还曾有过身孕,是吧?”我戏谑的看向他,“假的,都是假的,我和虞悔,只是演了一出戏而已。”
云及初震惊的看着我:“衣衣,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误会,我可不是什么会为谁守贞的那类人,那时候,我和虞悔没有夫妻之实,也只是因为,如果有了孩子,只会成为累赘而已,我清楚的知道他一切的计划,甚至,我也是他计划内一部分。”
云及初摇着头:“不,我还是不明白......”
“我和虞悔,从来都没有决裂,我们甚至没有吵过架,我们,自始至终,都是相爱的,明白了吗?”
不,我还是骗了他,我和虞悔之间,究竟是什么样,我根本不敢保证,但也不是很重要了,我逐渐,不再在乎这一切,我只想离开,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