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塘扔下戒尺,“让她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真心悔过,什么时候起来。”
彩月后怕地去扶温柔,和雀儿一起,把温柔抬到祠堂去。
温塘脱力一般坐回椅子上,声音哑然,“然姐儿,那人还救得回来吗?”
救不回来,若是被禁军的人发现了,花钱赔罪是小,对方较起真来,他恐怕还要贬官。
“救得回来。”
柔柔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温塘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秦氏身子发软。
救得回来就好,柔姐儿不用被这个孽女害得上公堂了。
秦氏看向温然的目光,如同猝了毒,恨不得此刻扑上去挠花温然的脸。
柔姐儿若是被打坏了,她就再不顾什么母女情分,定要狠狠教训一顿这个孽女。
“那你回去歇着吧。”温塘说道。
他此刻开不了口提管事的事。
云霜推着温然出去了。
温塘看着那轮椅上背影,眼里多了探究,这个女儿怎么变了这么多?
“大哥还没有回信吗?”温塘忽然问道。
秦氏不知道他怎么问这个,回道:“没有。”
“你修书一封,问问大嫂,然姐儿去乡下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给庄氏写信,秦氏是不愿意的。
她低低道:“知道了。”
“以后柔姐儿要出门,或者要做什么,先来问过我。”
“为何?”
“为何?你说为何!”温塘声音猛地拔高,“你女儿想害人啊,你说说你平时都在做什么,和那群大娘子喝茶赏花,自己女儿教成这样,你难道不羞愧吗?”
温塘站起身,“柔姐儿这段时间哪里也不要去,背熟了女诫再说吧。”
他去了书房,他要写信给温培问问温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了想那个亲大哥,他又写了一封信给温境。
某些事情上,温境可比温培靠谱多了。
*
一身着红衣的妙龄女子端着一壶热茶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一个红衣女子。
两人走动间居然没有半点声音,行到走廊尽头,身后的女子上前推开门,前面的女子目不斜视地进去。
到案边自然跪下,后面关上门的女子上前跪着取过茶壶,拿起桌上的茶盏倒上七分满的茶水,分别放于两位尊客面前。
茶壶放于案上,两名女子起身低头走了出去。
哗一声茶室的门被掩上。
“大人,事情都办好了,再过几日,京都就没有济世堂了。”钱五满脸笑地说道,“这都是温家的好女儿做的,跟咱们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孙淼听后,尝了尝刚刚倒的茶。
“这茶真不错。”他笑道。
“刚来的明前龙井。”钱五道,他从怀里拿出一叠纸,“这是我们搜集到关于温塘的‘东西’。”
孙淼接过看了看,眼神颇为满意,“好。钱五,这事办得不错,记你一功。”
钱五笑道:“大人能想到小的就行。”
“这济世堂啊,倒也不必消失。”
“大人有其他打算?”
孙淼把那几张纸放于案上,手指轻敲,“刚刚想到的。”
*
“姑娘,为何不直接去告三老爷和二姑娘啊?那样岂不是能直接把他们都教训了。”云霜给温然通头。
“不急,自有人去告的。”温然闭眼享受,缓缓道。
“谁?”云霜傻傻地问。
“你忘了,那个康寿堂派来的奸细,自然是康寿堂去告!”理床铺的翠屏抢先道,“咱们姑娘一般不会亲自动手。”
温然弯了弯嘴角,翠屏跟她久了,摸清她脾性和习惯了。